最后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在笑,是讥讽的笑着。我突然意识到不会游泳的事实。眼看身子慢慢地被水淹没,下意识的,想喊救命,可嘴唇一张开河水就涌进肺部。我无助的向着站立在岸边的筱优伸手,虽然毫无作用,可临死挣扎的身体反射,是每个人被赋予的能力。她冷眼看着我,嘲笑般的说着:“你就好好感受下临死前的痛苦罢。”说完,她化为一缕轻烟,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大失所望,眼中除了绝望再也看不出其他的情绪。肺部随着河水的冲击,瞳孔和耳膜里传来寒烈的疼痛。透骨的寒水一点一点地穿透到内脏里去,心脏的压迫感袭向大脑深处。肺部仿佛被液体浸泡似的加快收缩着,想控制呼吸却被河水更猛烈的撞击到肺部里去。呼吸越来越乱,没有了更多空气,口中被灌入更多的寒水。大脑皮层紧张的发送着警告信号。双脚用力蹬着,触不到任何的实物。眼睛看着学校的方向,无力在水中扑腾着。四肢渐渐僵硬,呼吸声越来越弱,我从最初的慌乱,变得越来越悲哀,绝望。知觉被寒水疯狂的吞噬,心脏就似有一根针狠狠扎入心底,令我浑身疼痛感更加强烈。脆弱的骨头好似被水灌满一般一点一点的在破裂。我这是要死了吗?也许吧。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而去。从开始拼命的扑腾,最终到四肢乱无目的挥舞几下,体力被消耗殆尽。想到我就要被沉入到河底去。绝望缠绕着我内心底处,久久不能消散去。心中还残留某种的疑惑,为什么筱优要这么做?我想不明白。她这么狠我,已经到了要置我于死地的地步了吗?我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这也许是我在世上最后的微笑了罢。所有的努力都被放空了,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岸边的景物,渐渐地从我视线中消失,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最后的审讯。身子轻飘飘的,好像坠落到无穷无尽的深渊里。
白玄之站在学校门口焦急的等着。为什么小清还不出来?往常的这个时间,他们早已走到了半路上,今天是怎么回事?他终于失去了耐心,匆忙地跑到小清教室门口,打开窗户,往里边探头望了望,环顾一下四周。偏偏没有发现小清的身影。他开始慌乱了。一阵凉意的风,吹了过来,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吹乱了他的心。
他看到旁边值日的同学,一把拉住,带着疑惑问道:“同学,不好意思,请问下小清回去了吗?”被他拉住的同学,一开始也是有些不解,听他这么问,也禁不住好奇起来。白玄之生怕那位同学听不懂自己所说的话,又连忙解释一番:“就是刘偿清,你有看到她吗?”
见到对方摇了摇头后,白玄之脸色一下子变了。他开始慌了,心中那份焦虑不停地撞击着他思绪。就在这个时候,站在白玄之背后的一位女同学说话了,“你说的是小清吗?我刚才看到她了。一下课,她自己就走了出去,好像往学校后门的方向走去。”
“坏了!”丢下这句,白玄之飞快的往学校后门方向跑去。留下两个值日的同学,疑惑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白玄之没有看到,就在不远处的榕树下,一双失望的眼睛目送着他渐渐离去的身影。他生怕小清会遇到危险,加紧了奔跑的步伐。他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小清,你千万不能有事啊!该死的,他应该多注意些,如果小清发生什么事,那也是自己太过疏忽导致的。寒冽的空气灌进他的肺里,他顾不上这些,仍是不停脚步的一路奔跑。
“小清,你在哪儿?”他气喘吁吁地边跑着边大声叫喊着。粗重的喘气声,沉重的传入到他耳朵。他急切的扫描四周,还是没有小清的踪影。她这是去哪了?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顾不上旁边是否有人偷窥,慌张已经令他开始疯狂。他仔细的看着每一个角落,眼神变得越来越紧张。空荡荡的野外,还是见不到他所期盼的人。他的心又莫名其妙的加快跳动起来。嘴唇因吸入凛冽的寒风而变得干涸。恐惧,他现在深深感受到心里某种恐惧,正袭遍他全身。
不能在这样等下去。他顾不上那么多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大概一寸大小,外形像极了一把闭合的伞,看起来精致可爱。白玄之将那东西抛掷半空,嘴中念念有词几句,随即半空中的一寸小伞被一团金光笼罩上下,发出的耀眼的光芒,就像是电灯一样发出的光线,强烈的照亮了四周的景物。渐渐地,那把小伞变成正常伞的大小,仔细一看,竟是一把油纸伞。油纸伞“砰”的一声自动打开,悬浮在半空中,静静的在等待着什么。
“金刚灵伞,速寻小清的位置。”白玄之以命令的口吻吩咐道,只见他话刚下,金刚灵伞便“嗖”的一声响,飞到小河的一处,悬浮停在半空中不停的转动着,似乎是在说小清就在水底下面。白玄之大惊失色,脸色变得铁青,想都不想,便跳进河里。他屏住呼吸,沉在水底,慌乱的寻找着。他在水中无声的搜寻着,时间越久,就代表小清越危险。眉眼间流露出极度的慌张,眼睛四处的张望着。调集了全身每一块肌肉中力气,他不敢放慢速度,反而强迫自己加快游泳的力度。时间已经不多了,每耗上一秒,小清就越危险。
终于,他看到前方一处有一道熟悉无比的身影,是小清!看着她身子慢慢的沉下去,他心脏骤然一缩,双手禁不住的颤抖起来。一把将沉睡的她拥在怀中,抱着她飞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