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踏踏资料压在手肘下,半眯着眼睛,慢慢地翻看着。也不知看了多久,两只眼睛不争气眯缝着,浑浑沌沌,昏昏欲睡,头脑中传来了阵阵的乏倦之意,顾不得看他们,我稍微把眼睛闭得紧了一些,也不知怎的,迷迷忽忽地就睡着了过去。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白玄之叫醒了我,喊我出去吃饭。我一看时间,都已经12点30分了,我抹了抹嘴角渗出来的涎水,带著睡意的脸看了看四周,懵懵懂懂的还处于昏沉状态,我甚至搞不清状况,忘了自己身处何处,还以为是在家中,不知地回过头张望几下,又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好大半天才回过神来。
白玄之做出一副懒洋洋的笑容,似乎是,见到我的这副睡眼朦胧的表情,他克制了忍了好大半天,硬是不敢笑出声来。这时,刑叔走了进来,见到我刚睡醒的模糊模样,只是朝着我笑了笑,关切问道:“累了吧?累的话就在旁边休息下,这些事留给他们俩大男人做就行,你若是累出毛病来,你张叔还不非得找上我来理论一番,你也知道的,你张叔野蛮起来可没理讲的。”刑叔谑而不虐地打趣说着。我一下子清醒过来,难堪地笑了一笑。
同时,我感到内心有愧,明明说好要一起查看的,没想到半途中我竟睡着了过去,这怎么说也是我的理亏。我努动着我的嘴唇,从喉咙里吐出几句话来:“那个……不好意思,我一看书就会犯困,这是老毛病,得改,不过暂时改不过来!”说完,我难堪地露出笑容,脸上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还感到有些发烫。
他们几个也没说什么,笑而不语。也没责怪我的意思,白玄之还挽着我胳膊,一同走出去。到了馆子,刑叔请客,说是慰劳小杨无私精神的付出,还有让我们俩补充些体力。期间我们也谈了一些话题。聊了近乎一个小时,饭馆里从原先川流不息的人群渐渐只剩下稀稀落落的没有几个人了,到了一点多钟,差不多也快2点钟的时间,这会儿又要到了刑叔上班的时间。他结了账,同我们一起走回警局。他特意向杨哥交代了几句,只见杨哥点着头认真的听着。不大一会工夫,我们三人又回到档案室,看着一堆堆的档案资料,我内心无法平静下来。这得何年何月才能找出一点线索来哈!我完全丧失了意志力。
“我们继续翻资料,刚才我叫其他同事帮我跟进这件事了,估计后天就能有结果。你们也知道,就凭一张图像找人,无姓无名的,难度挺大的。我或许有记错的时候,也有可能这堆资料里没有你们要找寻的信息,可又不敢太过肯定,所以啊,还是得继续翻找,不能放过任何寻求真相的途径,对吧?这句话可是张叔经常和我们说的。”杨哥淡然地说着。我点头,坐在刚才的位置上,低着头,不语,这次吃饱喝足后,精神也大有提升。
可能是刚才的那一觉让我倍感有冲劲,顿时神采奕奕。在我旁边的白玄之露出浅笑,并开始翻开他刚才未看完的档案资料。四周又陷入了一片沉寂,房间里只听到翻书的“刷刷”声和旁边风扇的运转声……
夏日,是最令人局促不安的。这种闷热枯燥的天气,总让人有一种病恹恹的厌烦感。一沓沓资料从左边堆到了右边,我虽汗流洽背,可心情也平静了许多,不再像上午那会有些烦躁不安。也就在这时,从外边传来一阵叫嚷声:“我说小杨,你叫我……”进来一个看似比杨哥年纪稍大些的男人,他一见到我们,心里倒觉得有些意外,连忙道了个歉。杨哥长出了一口气,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说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还是老样子,毛毛躁躁的,还得让我这个小辈来提醒你。”杨哥看了他一眼,又把话转向我们,只不过语气缓和了许多,“你们还不知道吧,他是新调来的同事,他也是刚来两个星期,你们那会儿忙着高考,没怎么来这儿,也就见不到他,你们喊他孟叔成了。”
眼前的孟叔虽身材高大,看起来魁梧奇伟,黝黑的皮肤,五官坚毅的线条和刚毅的神情,无时无刻都在显现着军人的特质。孟叔温和地、憨厚地对我们微笑,就如他性格一样,他憨厚的笑容对称着他敦厚的性子。刚才杨哥的话他倒没放在心上,只是扯着沙哑且宏亮的嗓子说道:“你们好!”他笑起来还有几分正气凛然之像。我们也礼貌地回了他几句。
真说话间,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着杨哥:“哎呀,你说我这记性,怎么就忘了正事呢?对了,你给我的那几张图像,有消息了。”杨哥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这么快?不错啊,上午才给的,下午就查到线索,好样的。”杨哥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正如孟叔带来的消息,给予我们无限的希望。我眼里投射出满腔热血的期待,想知道孟叔带给我们怎样的惊喜。
他朴实地抓了抓脑袋,开口说着:“其实……也不能说是我的功劳,只是碰巧而已。”
“这些都不重要,直接说重点。”杨哥没有因此而责备他,而是温和的说。看样子,他们两人虽表面上经常拌嘴,可私底下感情还是挺要好的。就像张叔和林叔两人,历经了种种,逐渐产生了一种患难与共、同舟共济的感情。我猜想,孟叔和杨哥也是如此。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可感受到这股牵绊之情。孟叔憨厚笑道:“就是小奥,他抢了那几张图像去看,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给碰对了人。他拿着画像好了一会,琢磨了一番,记起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