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y班在附小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晨课期间教室里总是喧哗不断,隔老远就能听到里面的笑声。
当然,这个景象还是有打破的时候。例如――
桑葚推开门时,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教室可谓瞬间安静,震慑力比班主任还强。
“哈哈,真的假的?那我们放学以后……”整个教室只有夏灵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跟后桌说得手舞足蹈。小跟班满怀恶意的打量了眼慢慢走回位置的桑葚一行人,提醒道:“灵灵、灵灵。”
夏灵抬起头,督见角落座位上的桑葚,眼神立马变了,噌的站起来,拎起教室后排的水桶。
脚伤越来越严重,完全没有要好的迹象,尤其每天松纱布,皮肉早已粘在绷带上,扯下来时又是一阵皮肉分离的疼痛。
正当桑葚喘着粗气企图平息腿上传来的阵阵灼痛时,“哗――”的一声,冰凉的水从头顶浇落,隐约还散发着一股臭味。
“……”桑葚神色淡淡的抬头,只见夏灵“哐”的将水桶摔开,拍了拍手掌,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再看四周,有看笑话的,有不愿被牵连低头假装做作业的,独独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看什么看?以为谁敢帮你吗?”夏灵挡住她的视线,表情已经化为了彻彻底底的厌恶:“桑葚,我告诉你,别以为老是有人冒出来救你就敢这么嚣张。在这个学校你桑葚,就是个垃圾。”
桑葚低头检查了下课桌。还要课本都没事。
在桑葚这讨不到好,夏灵转眼横向林诺,恶语相向:“还有你林诺,你妈妈和爸爸都是碰尸体的,难怪你天天看到脏东西,这都是报应!你们一家人,以后绝对不得好死!”
林诺气得浑身发抖,终于鼓起勇气将夏灵推开,自己趁势挡到桑葚面前:“我、不许说我爸爸妈妈!”
“哎哟,两天没见知道还手了?”夏灵皱起脸,在他面前焦灼的踱来踱去,哼道:“是跟桑葚学得吧?呵,什么货色跟什么货色待在一丝!”
林诺这家伙本来根本不敢还口的,现在还杠上了,是觉得她比不上叶琪琪吗?
索性桑葚不好说,班上所有人都知道林诺好欺负,每每夏灵开了头,就一阵嘲笑声跟着起来:“就是,我妈妈说你是疯子,脑子有问题,有病还要跑到这里来上学,好恶心。”
“我!我……”林诺难过的低下头:“我不是……”
又不是他想看见才看到那种东西的,仅仅因为他跟别人不一样,就要被当成异类、受到排挤吗?
“你们都是怪物,滚出一年y班!”
“滚出一年y班!”
怪物?
湿嗒嗒的发丝贴着脸侧,桑葚从来没觉得这么好笑过,历史上被当成怪物排挤的天帝,可能独独她一个吧。
夏灵冷不防的对上桑葚的视线,被那锐利的目光剜得生疼。偏偏桑葚这时突然站起来,吓得夏灵一个后退,直愣愣倒在身后的座位里,指着她大叫:“不许动,摁住她。”
小跟班一愣,赶紧上前摁住桑葚。
这时,易美玉趁没人注意,猫着腰躲回自己的位置,埋头趴进臂弯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桑葚这家伙背后貌似有来头,夏灵又惹不起,现在只能装死了。
唉,琪琪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你还想干嘛?”见桑葚被钳制住,夏灵这才壮起胆子。几次下来,她已经对桑葚毫无预兆的发怒有了阴影,一看她动就紧张。
“害怕了。”可桑葚这么说时,她自觉被挑衅,怒气冲冲的反驳:“哼,我怕你做什么?你这种人,连我的小手指都比不上!”
桑葚没有兴趣跟她争论。一个凡人,根本没有让她追究的资本。生气归生气,只要夏灵不触及她的底线,桑葚便有身为天帝的自觉。
可惜夏灵并不是有自知之明的人。
“你就是怕,不然抓着桑葚干什么?”林诺的戳穿令夏灵羞愤难当,用力把他从桑葚面前推开,歇斯底里的叫:“我什么时候准你说话了?!”
末了瞪向始终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桑葚,心中一阵焦躁:“我不仅要抓着她,还要打她。”
桑葚这家伙,一副不屑与她争吵的模样,看着就像让人撕碎那张冷冰冰的脸。
“就是,这才是巫婆应得的惩罚!”耳边一有人鼓动,夏灵便有了底气,督向桑葚层层包扎的膝盖,嘴角露出个阴笑,一脚踢过去:“叫你嚣张,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嘶……”钻心的疼痛迅速从膝盖扩散开来,湿嗒嗒的裙摆贴着腿根,跟灼热的伤口相撞,一冷一热,桑葚不禁痛苦的眯起了眼睛。
“你们干嘛!她的腿受伤了,不许打她!”林诺气急,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挡到桑葚面前。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林诺冷不丁挨了一巴掌,人又扑了回去。夏灵蛮横跋扈的说:“打她又怎么样,我还打你呢。本小姐高兴打谁就打谁。”
“唔……”林诺眼睛一片模糊,眼看泪水就要出来了,隐约看见桑葚疼得半眯着眼睛,嘴型动了动:“离、这、远、点。”
林诺一咬牙,将眼泪生生逼了回去,执着的拦到桑葚面前:“我不让!”
啊……这人,有毛病吧?
桑葚有些头疼。这点小伤等她法力恢复,自然就跟着痊愈了,他要出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她的错?
“你不让有什么用?像你这种窝囊废一辈子都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