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姜、蒜,还有一小盅黄油,当看到这些配料被一一摆上桌面的时候,林立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恢复正常,幸而时间短促,吕文并没有发现异样。
“老夫二十一岁接触茶道,精研三十余年,方有小成。”吕文低着头自顾自的说道,手中将四味配料依次加入杯中,然后对林立说道:“别看只有这四味配料,然大道至简,只这四味便可回味无穷。”
闻言林立在心中无力的吐槽道:大道至简,知道大道至简,你就不能再简一点,只放茶叶就很行了。
吕文拿起旁边小炉上刚刚滚沸的水倒入杯中,缕缕轻烟飘起,萦绕在林立鼻尖,葱、姜、蒜三者的辛辣,混上那一丝油腻,就这么一直刺激着林立那此刻异常敏锐的嗅觉神经,使之想要打喷嚏却又打不出,或者说是不敢打,难受至极。
这葱蒜乃至于黄油倒也罢了,唯独这姜,林立却是厌恶至极,有心反悔不喝,但已来不及了。
“来,公子请。”吕文略带得意的说道,这茶之一道精研三十余年虽有夸大,但在茶之一道中,现今能和他比肩的却也十指可数。
“请。”林立客气道,说着强忍着腹中的翻滚,端起泛着白沫的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
温烫的茶水顺着食道直达胃部,直使胃里翻江倒海,俊秀的面容直接扭曲在了一起。
“公子这是怎么了?”吕文担心的问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因为自己的一杯茶造成的。
“无妨,只是因吕公这茶勾起了我心中的回忆,不免有些伤怀罢了。”说着拿去扯起衣袖装模作样的沾了沾眼角,同时借着衣袖的遮掩大口的喘了两口气。
“何事?不妨说与老夫听听,老夫这一把年纪了,倒是可以给你参考参考。”吕文有兴致的问道。
“这,也好,那就说与吕公吧。”林立犹豫了一下说道,顿了顿,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又道:“立每日游走于这沛县之中,观百姓生活倒也美满,本该为此高兴,却不知为何会心生伤感。”
“唉。”林立叹了口气又道:“回到家中,立苦思数日,终想通其中缘由。”
说着端起杯子,小抿了一口,增加一下“感情值”又道:“这沛县之地,本该人杰地灵,奈何无人启蒙,苦落得一个百姓愚昧,小儿无知,整日里懵懂过活,立看了心生伤感,却又无能为力,痛恨自己的无用。”
说到伤感处,不由“悲”从心生,整个人趴伏在茶几上,肩膀一抽一抽,却是“哭”了。
不得不“哭”啊,这茶太难喝了,若是不掩饰着大吸几口气,林立估计自己都要吐出来了。
“这……”吕文这一时也是难住了,他从未想过想过这个问题,脑筋急转说道:“不若在这沛县创办一所书塾。”
“这个主意是好,奈何我之学识还不足以担任老师。”林立抬起头说,眼中还噙着泪水,不要怀疑,这真是泪水。
正待吕文要出言安慰,却见林立一脸欣喜的看着自己。
林立起身,对吕文说道:“先生来此定居,说来也是沛县之人了,不若由先生举办一所书塾,立不胜感激。”说完,林立对着吕文深深的鞠了一躬,这正是林立来此的目的。
现在打定主意要去咸阳发展,那这沛县的谋划就顾不上了,本来在林立的规划之中,是准备在这最后安稳的七八年里把沛县给带起来,也好给刘邦将来起事打个基础。
却不想这是《神话》的世界,王候百年,怎敌得过永生的诱惑,这一世若是得了长生,怎会让易小川和高要那俩损货毁了天宫,坠了天星。
可以预见,此去咸阳必然会身陷泥潭,无暇顾及沛县,而让林立舍却这沛县,半途而废又不是他的作风,只好另托他人。
本来按照原著来的话,吕文迫于生计会在易小川的建议下开办书塾,但这次因为有林立参与的缘故,贼寇被杀尽,所以吕文的财产虽有损失,但并未伤及根本,勤俭一些倒也可以维持过来。
如此这般,吕文是否还会开设书塾那就两说了,所以便有了林立的到访。
“这……”吕文连忙扶起林立,口中犹豫道。
林立也顺势站起,并未说什么“若吕公不应,立便长躬不起。”的鬼话,那便是落了下乘,纵然最后吕文应下此事,也未必会尽心尽力。
“唉。”吕文叹息了一声说道:“老夫并不是不想答应,老夫虽也想桃李满天下,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林立疑惑的目光中,吕文继续说道:“此来沛县,本是逃难,却不想路遭歹人,又有损失,现下维持生计已是勉强,却又有何去开办书塾。”
“这……”听到吕文只是因为没有钱财,而非是不愿,林立也松了口气,来钱的方法简单,按照原著中来就是,只是这办法,却不能从林立口中道出。
不由想起了易小川,这话由他来说正是合适。
想到这里,林立一咬牙道:“吕公答应便是,钱财的问题由立来解决,吕公只管教书。”
“如此甚好,那老夫就静候公子佳音了。”吕文也是高兴,试问那个儒生不怀有如孔孟般桃李满天下的理想,有钱时学识不足以胜任老师,学识够了,钱财却缺了,现如今有了林立的资助,吕文又何乐而不为呢。
“那立就先告辞了。”林立告辞道,早离开这里,早免于“酷刑”啊。
“不急不急,此事应从长计议。”吕文连忙拦住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