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衫中年使出那一记指风的时候,周宁分明的从身旁听到了一声惊咦,抬眼望去,只见玉玲冲他甜甜一笑,状似撒娇的道:“看什么?”
周宁摇摇头,暗叫一声妖精,正要开口调笑一句,忽听场内传来一声“波”的破风声,以及劲气接触的声音,连忙功聚双目,凝神望去。
司马德戡被青衫中年这道犀利的指风迫得不得不收回双戟,旋戟自救,那青衫中年哈哈一笑,又是连续两道指风弹出,第一道指风迫退了司马德戡,第二道和第三道指风同时弹中了另外一个大汉的厚背刀和中年文士的长剑,迸出了几星火花,这两道指风虽不是同时发出,却是分秒不差的同时击中,发出短暂的“波”的一声,可见其用劲的巧妙精到。
“弹指神通?”
那中年文士惊咦一声,凝目望向那青衫中年,惊道:“好精纯的弹指神通,足下是……大明尊教的光明左使杨宵?”
“人说先礼后兵,你们却是先兵后礼,当真是有趣,有趣。”
青衫中年哈哈一笑,说道:“宇文阀无愧是六阀中消息最为灵通的一阀,本座久不履中原,竟也会被认出来。不错,正是杨某。”
宇文阀三人进退有素,刀剑和双戟合围,将他的前进后退之路完全封死,显然是合作惯了的。
周宁微微一惊,如果说单打独斗,他还有信心周旋的话,若是在这三人合击之下,换了他是杨宵,只怕是穷于对付,唯有败退一途。
杨宵一边说话,手底下却未停下来,眼看刀剑和双戟即将及体,他脸上微微发青,身上的青衫刷的一声膨胀开来,气劲激响,竟硬生生的将对手饱含真气的一刀一剑震得荡了开来,狼狈不堪的跌退数步。
周宁看得圆睁双眼,看来他仍是低估了杨宵,此人的气功已臻登峰造极的惊人境界。在前世,便连卫正卿可能都有所不如。
对了,杨宵所使的这招,似乎和自己的苍竹劲有点类似?周宁凝神望向杨宵的动作,似乎隐约有点领悟。
“呼呼呼呼呼……”
这时候,那大汉手肘吃不住力,手中的单刀脱手飞出,恰好斜着飞旋向周宁这一边,周宁微微一怔,连忙闪开,伸手揽住一旁的玉玲,将她带在怀里,同时向前疾闪,这才堪堪躲开了这一刀,这一刀带着呼啸的风声旋了过来,恰好打落了周宁身旁的一盏油灯,油灯上的火苗应声而灭,整座大厅登时变暗了不少。
心中略微有些惊疑,为何竟有些空荡荡的,无处着力?
玉玲‘噗哧’轻笑道:“多谢周公子救命之恩,不知能否把玉玲放开呢?”
听到她的轻笑,周宁听得心都痒起来,依言放开手,心中隐隐感觉这女子并非省油的灯。
月光从窗外温柔的照进来,杨宵施展出精妙手法,在击飞了大汉手中的单刀之后,同时连续拍出了四掌,开头两掌先后命中敌人的胸腹处,然后旋身过去,伸出手掌又连续在中年文士的剑上,司马德戡的戟上拍了两掌。
“哇呀呀呀呀!”
惨叫声来自于这个大汉,他是宇文阀的先天高手魏文通,使得一手好刀法,却被杨宵两道指风分别弹中两个要穴,登时肋骨断了好几根,直飞出房,狂喷鲜血,瘫软在地。
另外一声闷哼声同时来自司马德戡和中年文士,司马德戡的双戟被杨宵拍中,登时一股劲气自双戟开始传至他的体内,被震得血气翻腾,眼冒金星,一时之间难以动弹。
两人相顾骇然,均想不到杨宵这个大明尊教的光明左使,居然有这种本领。
须知在大明尊教,在光明左右使之上,还有大尊,善母和原子,除此之外,还有武功和光明左右使相差无几的四法王、五明子和五类魔,杨宵都厉害成这样了,那么武功尚在杨宵之上的大尊和善母,究竟会强到什么地步?
就在此时,卢象升按剑而立,倏然拔出剑来,一道明泓泓的绝世剑气冲天而起,冷然道:“卢象升来领教阁下高招。”
杨宵仍立原地,拍拍手掌,像要除去手上的血腥气,笑道:“你叫卢象升?阁下好俊的剑法,比起那几块废料可要强的多啦。”
……
就在这时候,马蹄声急急,一队北府军士匆匆忙忙的赶至天仙楼,为首的一个兵士匆匆下马,闯了进来。
“不好……不好了,欧阳大人他,他遇刺了!”
“什么?欧阳大人遇刺?”卢象升面上难掩震惊的神情,脱口问道。
在场众人齐齐面色大变,欧阳修虽说在扬州流连于秦楼楚馆,更兼有和外甥女偷情的丑闻,导致官声不佳,但毕竟是堂堂的上州扬州的郡守,朝中第三品的大员。当今大隋皇帝杨广自从继位以来,便开始宠信奸宦,昏庸无道,苛捐杂税甚重,再加上蒙元联同周边列国连番入侵,国力大减,虽然在边疆仍有岳飞抵抗蒙元,力挽狂澜,朝中有诸葛神侯一柱擎天,但大隋的国运仍是不可避免的走向衰落。扬州郡守欧阳修遇刺,无疑是更为大隋的国运敲响了警钟。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谁有能耐刺杀得了欧阳修?
须知,除了地位之外,欧阳修本人亦是大隋声名极隆的大儒,在整个南方,除了远在东都的儒家半圣王阳明和谢阀家主谢安,便以此人的儒术最为精深,可就是这么一个深不可测的大儒,居然会被人刺杀?
周宁亦是微微一惊,不知道怎么的,他此刻突然想起了那个行动如鬼似魅的刺客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