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阵的浪花拍打在空中,空中浪花在翻滚,周宁在浪花的最顶部踏浪下来,默念《大鹏赋》,背上如同插上翅膀一样,朝着巨舟滑翔而至。
敌我两方的人见此奇景,均为之目瞪口呆。
在这时周宁已经没有了要避让的意思。这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日让他们三人的武功和智能都有了极其明显的增长,这种惊人的进境是在中外武林的历史上从没有发生过的事。哪怕在这样过街老鼠般给人人喊打喊杀的情况下,仍是有着蓬勃的斗心。
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拳头大,而且自己偷了人家东西,理亏倒也罢了。像是赫连勃勃这样的异族人,在这里搅事找麻烦,那么要打就打好了……
在这次穿越之前,周宁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除了在静念禅院盗宝用过的mp4之外,还准备了一个别致的礼物,之前还未来得及用上。他用玻璃瓶子盛了高浓度的酒精,加了点细面粉和液态胶水,然后用瓶塞把布卡在瓶口,做成了一个简单的燃烧瓶。
今次,就是用上这燃烧瓶的时候了。
在“哗哗”的响声之中,浪花朝上面不住的翻腾。随着周宁的身影踏上了巨浪巅峰的时候,在场的人,各自都有着自己的反应。
似寇仲和徐子陵等人凝目望向了周宁的身影,蒙古和匈奴的众高手也有类似的反应。赫连勃勃站在巨船的船头眯起了眼睛,不知为什么,他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一旁石勒则握紧了手中的鞭子试图迎上来。
赫连勃勃喝道:“石勒,去拦住他!”
浪花狂舞间,周宁在空中像是一条苍龙一样,朝着敌船滑翔过来。
离得近了,周宁才发现这艘巨船上挂有李阀的徽记,船沿处每隔一步便挂上一盏风灯,密麻麻的绕船一匝,以灯光勾画出整条船的轮廓,富丽堂皇之极。
而赫连勃勃等十多人立足处巨船的二层,恰好平视着踏在浪巅的周宁。
在船首,作为主事人的赫连勃勃背负双手,望向了周宁。
周宁淡淡的望了他一眼,运足了丹田之气,大喝道:“石勒,你不是要打吗?来啊!”
眼看仅差不到三丈就可登临船首,远处传来了一阵大喝声,同样在巨浪的顶端,周宁的身侧,那石勒竟然也踏了上来,手持着一把钢鞭,运足了功力,钢鞭倏地挺直了,仿若一支铁棍,笔直的朝着周宁抽过来!
“呀——”
在巨浪的丁奉,周宁猛地回过头来,狮子般的眼神与他对望了一瞬,又一股浪花从中间拍起来,恰好将他们隔了开来。
浪花将周宁头上,身上拍得湿透,他再度踏浪而起,朝凌空掠至的石勒迎去,手中的刀高举过头顶。
“当“!
火星迸射,照亮了整个夜空,发出连巨船破浪的声音都盖不过的金铁交鸣声。
视野的前方,石勒虽然万般不情愿,但是周宁这一刀无论在时间、角度的拿捏,均有种浑然天成、无懈可击的气势,令他的鞭招完全派不上用场,当下闷哼了一声,硬生生被迫得撤回鞭招,手中长鞭疾卷,化作数道鞭圈,然后移往胸前,借之抵挡周宁的刀势。
寇仲和徐子陵齐齐吸一口凉气,这人无愧是羯族的顶级高手,在无处借力的情况下,仓促变招,鞭势仍是非同小可,周宁的钢刀疾劈而落,劈至第三个鞭圈的时候,刀势便已滞涩,心知这石勒的功力之深,着实是骇人听闻。
就在顷刻间,两人在浪巅之间已不知道鏖战了几招。
两人脚下风浪声呼啸而起,周宁借着和石勒兵刃交击的当儿稍稍拉开了距离,默默念起了战诗词。
在石勒的脚下出现了一团荆棘,丛生开来,将他捆住。紧接着周宁念起了塞下曲,李广虚影朝他拉开了弓。便要将这可恨的胡人击落往浪涛里。
正在追击过来的石勒微微一愣,扑了个空,眼看就要在浪巅之上下坠,但他却不慌不忙,手中长鞭灵蛇般的卷向了远处巨舟上的桅杆,在灯火的照耀下,他的身体破开了荆棘,迅速的向上拔升。
周宁却是急堕下去,足尖刚好点在船尾处,加了一把劲,借力朝着敌方的大船投过去。
远处天津桥在望,巨舟船速渐减。这也是意料中的事,否则若疾冲过来,高出桥顶达两丈的船桅必定撞上天津桥,应声折断,就连船楼上层的顶盖亦将不保。
“嗨“!
一阵整齐的吆喝声从船腹传出,整齐划一,三十六人的喊叫,像发自一人口中。
三十六枝船桨同时以反方打进水里,巨船奇迹般凝定在河面上,船首离桥头只三丈许的距离。
“杜兄准备了!”
“好。忘记告诉寇兄了,赫连勃勃明晚将在国宴中与横空牧野再决雌雄。吐蕃和匈奴乃是世仇,此战关乎着赫连勃勃一生的荣辱和匈奴铁弗部的声誉。赫连勃勃绝不会跟我们生死相搏,这便是我们的生机所在。”
便在这时候,寇仲和徐子陵反倒是疾运起船桨,“咿呀”一声,轻舟在水面中轻飘飘的打了个横,从一旁绕了开来,紧接着运桨如飞,出人意料的反撞向了对方的船身。
“轰“!
这叶轻舟借著浪势和寇仲附加的螺旋劲,笔直的撞向了巨舟的船舷,木屑激溅,随之飞溅起的巨大的浪花,将巨舟完全笼罩在里面。
这一瞬间,整艘巨船都在震颤,大量的河水正从被轻舟破开的裂缝处涌进船舱来,赫连勃勃心头的预感落下,而与之呼应的是,寇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