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这件防弹衣的效果,周宁还不是很有信心,普通的ak47在近距离大概能造成1900焦耳的动能,但是——
想起了项羽那日在马上斩出的那惊天动地的一刀,周宁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虽然他并不太精通物理,但那一刀能在地上斩出一道又深又长的沟壑,只怕威力远在ak47之上。这件防弹衣恐怕也只能聊胜于无,用来防一防流矢罢了。
周宁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从桌子上抄起钱包,走出了武馆。
在通往武馆街外头的路上,周宁在街口碰到了一个长相普通的年青男子,在微凉的秋日,他只套了件黑色t恤,看起来神采奕奕。
那个年轻人手里提着一个行李拉箱,见到周宁,急忙快步走了上来,腼腆的一笑,问道:“请问兄台,龙天全咏春拳馆在哪里?”
“龙天全咏春拳馆?”
出于好奇,周宁看了他一眼,但是奇怪的是,以他的灵觉,居然无法准确把握对手的实力。这倒有点稀奇了。
周宁指了指街角的一家破旧的咏春拳馆,给他指明了路。
那年轻人含笑谢过,拉着提箱朝那个咏春拳馆走去。
这人……似乎有点不简单啊。
两人同时生出感应,擦肩而过时,那青年亦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冲他含笑点了点头。
周宁在附近的超市里买了点东西,又在一间小诊所里买了一些医疗用品,搬了两个大箱子,一路回到武馆。
在街口,周宁又一次遇到了这个年轻人,他正和一个老头一边笑着聊天,一边走着,见到周宁,又冲他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
快递的效率出乎意料的快。早上发货,当天傍晚就到了。在做好了穿越的准备后,傍晚时分,周宁把厚重的防弹衣穿在了衣服里面,换上了古装,戴上了假发,开启传送门,毫不犹豫的穿回了古代。
接下来,就是为自己的生命奋斗的时候了。
周宁把医疗用品搬了过来,一一摆好,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两名婢女迎了上来,悉心侍候,过了一会,一名长得颇为秀丽的婢女道:“宋大叔来了,在正厅等候公子。”
周宁知道她所说的宋大叔就是谢阀的护卫首领宋悲风,微微颔首,走往大厅去见宋悲风。
宋悲风仍是那副严肃的模样,见到他才微微一笑,亲切的招呼他席地坐下。
宋悲风笑道:“周小兄想是仍未适应跪坐,哈,忘了恭喜周小兄,玄公子已把你阵斩英布的功绩传达给了圣上,想来封赏不日将至,今后若是出将拜相,胡坐只怕颇为不雅。”
周宁摇摇头道:“宋兄说笑了,对了,现在的战局如何?”
宋悲风这才收敛了笑容,严肃的道:“有些不妙。兵凶战危,项羽的攻势极为猛烈,此刻连预备队都用上了,仍是无法守稳城墙。而且……城里已生出了动乱,几乎有点弹压不住,有为数不少的楚军的人混进了城池,里应外合,弄出了不小的阵势。”
周宁留心之下,这才隐约的听见,在城内各处传来各种声音,有哭声,喊声,奔跑声纷至沓来,吵得人心烦意乱。
不远处的街巷口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坊正的声音,传令让所有民众都严守家门,不要随意乱跑,此时有一部分楚军潜入了城内,煽动作乱,北府军正在围剿,请不要自误云云。
过了半晌,那坊正又说道:“东门敌军的急攻已被王将军率军击退,杜伏威所部的江淮军虽然极力冲击城门,但仍是以失败告终,请街坊邻居们不要忧心。”
周宁望向东门那边,隐约之间可见到火光冒起,嘈杂声响彻全城,这声势可不算小了。
莫非——这扬州城注定要失陷么?周宁暗感不妙,偏又无法可施,离开一段时间后,他根本无法清晰地弄懂事情的走向,那种任命运操纵的感觉确是泄气之极。
宋悲风苦笑道:“想必周小兄已大致知道现在的形势了,今番我来寻你,是玄公子的主意,他在议事厅内等你。”
周宁点点头道:“请宋兄带路。”
在外面早已备好了马车,宋悲风坐到了御者席上,驾车离开了宅邸。
一路之上马车疾驰,路上的情况远比自己想象的混乱。骚乱一波接一波的传来,南门下街,朱雀街,凤阳街,荣阳街……沿途的无数个街巷都已经被民众守得严实,最大的骚乱来自于城东,大火蔓延的那一片。据宋悲风所说,是楚军混进来的奸细放的火,火势蔓延的很大,几乎无法扑灭。
只过得片刻,城西那儿又传过来厮杀的声音,隔了约莫有数公里远,以周宁的耳力已经听不太真切了,然而兵刃的交击声和喊杀的声音,却犹如夏日的滚滚闷雷,震撼人心。宋悲风一路驾车驶了过去,那遥远城门处的厮杀一直在持续,愈演愈烈,未有停过。
然后,城内的混乱也在一路的前行中越发明显。
一些发生在城内的厮杀亦是为数不少的。隔得远远的,周宁看见了一队官兵持着刀枪从不远处的巷口冲过,几个扎着红头巾的乱民被军队追着穿巷而去。
路过一处小巷的时候,周宁听到了不远处的街巷里传来厮杀呼喊之声,周围一片混乱。城外的肃杀之气已蔓延到了城内,并逐渐蔓延向全城。
尽管早在昨天就颁布了戒严令,但这时候可供通行的街道上还是有些人的。或者是跑出来探看情报的,或者是拖家带口与亲戚汇合的,不时还看到有几个护院、民壮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