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魏源出口讽刺韦依莲,沉静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示。
杓昀的眼光在韦韧身上一转,看着魏源问道:“定国公,你指认太师韦韧杀害世子,可有什么重要证据?!”
魏源对着杓昀略弯了弯腰,转身面向大堂外的人群,对着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说:“魏福,将人带上来!”
那魏福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密集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来给他。秦艽顺着看过去,就见他走到街对面一辆停着的马车上,从车厢里带出了一个被反绑着双手的人来。就见那人左边脸上一颗大痦子十分显眼,使得他原本毫无特色的脸一下子就特别了起来,让人哪怕是轻瞄过一眼就再也不容易忘掉。
看到这人,就听人群里不知哪个说了一句,“诶,这人不是太师府的那个车夫吗?”这话说的声音还挺大,呲溜一声就传到韦韧的耳朵里去了。
赶忙抬头望过去的韦韧不由得一呆,因为那人确实是他的车夫,名叫杨思。杨思的爹娘还是韦韧初入仕的时候从建宁城带到暄阳来的,向来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杨思自出生就没有离开过太师府,且他为人机灵,每次见到韦韧的时候一张嘴跟抹了蜜一样,三言两语就能将韦韧哄的开怀大笑,因此很是得韦韧的喜欢,便给他安排了个全太师府最轻巧的活,那就是做自己的车夫。平日里韦韧坐轿的时候最多,只有去些较远的地方时才会坐马车,因此这杨思平日里很是轻闲。
杨思的父亲身体向来都不是很好,这几年越发的瘦弱,于是两年前韦韧便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夫妻二人回建宁老家好生修养去了。三天前,杨思找到韦韧说母亲来信,给他找了门亲事,让他回去见见人家姑娘,若是两人都愿意的话,到年底的时候就给他们办喜事。
韦韧当时就笑骂道:“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做媳妇皇城里没有啊,非得巴巴的回建宁城相亲去!去去去,到账房支上一百两银子,给你爹娘多买些好东西带上,记得早去早回啊!”
韦韧记得很清楚明白,当天下午杨思就离开暄阳,动身到建宁城去了,可是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韦韧心中疑惑,忍不住起身向杨思的方向挪动了两步,皱眉问道:“杨思,你不是已经动身回建宁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杨思看到韦韧,噗通一声就跪在了他的面前,连声呼喊老爷救命。
韦韧那皱在一起的眉毛立马就竖了起来,扭头对着魏源眯起眼睛厉声问道:“姓魏的,你为何无缘无故捆绑我的车夫?!”
魏源哼哼一声道:“你没看错,他确实是你的车夫?”
韦韧对着魏源一甩袖子,“不错!”
看到韦韧承认杨思的身份,魏源便转头看向杓昀道:“殿下,这人就是当日将我儿闷死在水中的凶手!”
面对这种爆炸性的消息,就当所有人都没来得及有所反应的时候,就见韦韧又甩了一下袖子,背着双手走到魏源面前骂了一声胡说八道!并连声质问魏源有什么证据,若是他拿不出什么让自己心服口服的证据的话,哼,看到没,大理寺卿陆湛陆大人可是也在呢,小心他按照朝廷例律治你个诬告同僚之罪!
杓昀仿佛没有赶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激烈气氛,先对着韦韧指了指桌上的茶盅,让他喝口茶消消气,若是有冤皇上自会为他出头;然后转头看向魏源,让他赶紧拿证据出来,否则的话,诬告同僚的罪名,可不是他一人就能承担的了的。
魏源看了一眼季闲云,半眯着眼睛说道:“你去看看梁儿的脚腕!”
季闲云则是眼皮子一抖,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你,这是在吩咐我为你做事?!”
魏源没有说话,不过一双眼睛眯的更加厉害了,像是开在脸上的两条细缝。
秦艽在一旁琢磨,心说没听这老疯子说过他和定国公有什么过节啊,怎么两人看起来哪哪儿都是不对付啊?就在他暗自琢磨的时候,杓昀也疑惑的问出声来,“舅舅,怎么了?”
季闲云的喉结上下滑动一番,对杓昀说了声无事后,觉得有道满是探究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便顺着望了过去,就看到自己的宝贝徒弟正对着自己摸下巴,连忙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不过在他伸手卷起魏梁的裤管之前,还是忍不住横了魏源一眼,魏源则是扭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缓缓卷起魏梁左腿的裤管,季闲云看到就在他脚踝向上两寸多的地方,有一个淡淡发青色的手印,那府伊府的仵作见状在季闲云身边蹲了下来,说道:“殿下的舅舅,你看这手印很是奇怪,中指像是少了一个指节。”
季闲云活这么大,不是被人称作疯子就是被人称作神仙,虽然他是殿下的舅舅,但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怎么都觉得很是新奇,不由多看了那仵作一眼,“那条腿上你看了吗,有没有手印?”
“有,不过右边的手印很是完整。”仵作一边说一边小心的卷起了魏梁右腿裤管,指着那手印对季闲云说道:“根据这手印的颜色来看,当时定是有人用力握住了世子的双腿,防止他挣扎什么的。”
季闲云点了点头,然后斜着眼睛看向魏源,口气有些不是很友好的问道:“你知道这手印是什么人留下的?”
“季闲云,你可是大家心里的老神仙,说什么大家都会信的,那你就和大家说说那手印的特别之处好了。”
季闲云的嘴角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