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杓昀请求给杓沣请太医,景元帝的脸立时就拉了下来。
“昀儿,此事与你无关,休要再提!”
“父皇,二皇兄乃是儿臣血浓于水的手足兄长,他的事怎么能说与儿臣无关呢?”
景元帝看向杓昀,正色说道:“你们虽为兄弟,却非一母同胞。如今他们两个为母出头,事情自然与你无关。”
季闲云没有形象的挂在杓昀身上,扯着他的头发说道:“我说昀儿,你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面混了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太好心在这种地方是活不长的吗?”
景元帝斜瞪着季闲云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知道你嫌我的话不好听,可有道是忠言逆耳,越是好听的就越是害人不浅的,就像那蘑菇,越美越要命!”
季闲云一边说一边不停的在杓昀头上扒拉,很快就将他那梳理的一丝不苟的黑发折腾成了鸟窝状,然后拍拍手道:“嗯,果然男儿还是要粗犷些才顺眼!”
杓兰看着季闲云“糟蹋”杓昀的样子,小声地对秦艽问道:“他以前,也是这么折腾你的吗?”
吃完了一小碟梅子才将嘴里的苦味压下去的秦艽摇了摇头,轻声道:“他也就是在妓院搂着姑娘过夜的时候,将我倒挂在窗子外面而已。”
杓兰睁大一双眼睛问道:“那时候你多大?”
秦艽眯着眼睛想了半天道:“嗯,也就十来岁吧……”
“真是太过分了!”
“可不是,一挂一晚上的滋味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杓兰在秦艽背上拍了几下以示安抚之后,忽然嘿嘿笑了几声,凑到秦艽耳朵边说道:“等他治好了你的经脉,且看我怎么把他倒挂到妓院的正门上去。”
秦艽知道杓兰鬼点子多,便也凑到她耳边笑道:“那就有劳娘子为我报仇雪恨了!”
杓兰听他喊自己娘子,脸颊上忍不住漾起一抹绯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最后却抿着嘴偷偷笑了。
那边杓昀从季闲云手中抢过自己的头发,继续向景元帝请求。
“父皇,二皇兄在三皇兄面前不过是个手生,动起手来占不到半分便宜,况且三皇兄动起手来又总是没个轻重,儿臣刚才去看过,二皇兄的脸色真的不是很好。”
景元帝仰头哦了一声,顿了片刻才问道:“怎么个不好法?”
“二皇兄脸色灰青,也不知他内里究竟伤成了什么样子,到现在还在吐血呢,荣嫔娘娘哭的一双眼睛都肿了。”
季闲云哟了一声,捋着胡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叹道:“哎呀呀,这吐血可不是什么好征兆哇……”
景元帝疑惑道:“昨日他离开昭阳殿的时候还无事,不过是歇息了一晚,怎么可能伤到吐血?”
季闲云不知何时又挂到了景元帝的身上,揪着他的头发说道:“小修说的对,说不定这孩子回去后越想越是气不过,半夜翻墙出去又找人打架去了呢!”
杓兰走到景元帝面前斜着眼睛看季闲云,斥责他说:“你很了解我二皇兄吗?这么肆意污蔑他是什么意思?”
季闲云有些怕怕的向后缩了缩脖子,不轻不重的说道:“哦,真不知道秦小子看上你这个丫头什么了……”
秦艽下床将季闲云扯到了一边,说道:“皇上和殿下在说正事,你不要胡乱插嘴。”
季闲云对着秦艽乖乖的点了点头,忽然就拽住他往榻上摁去,“为师突然想了起来,还得给你扎上三百六十五针畅通经脉呢,来来来,快躺下好让为师施针。”
看着那边又闹成一团的杓兰和季闲云,景元帝摇了摇头,将杓昀往远处带了带,认真的问道:“昀儿,沣儿果然伤的很重?”
“事关二皇兄性命,孩儿不敢乱言。”
景元帝沉吟了一会儿,将冯太医招到身边吩咐道:“你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冯太医刚走,那边常福就进来了,走到景元帝面前见礼。
“怎么样?”
面对景元帝简单的询问,常福从怀中掏出个硕大的红宝石扳指来,“皇上,这是韦太师送给老奴的。”
景元帝接过扳指在手中掂了掂,忍不住赞了声好东西。
杓昀看着那扳指对常福问道:“常公公,老太师送给你这么贵重的东西意欲何为啊?”
景元帝将扳指抛给常福,“既然是他送你的,你就收起来。”
“回殿下的话,韦太师让老奴得闲的时候去他府上喝酒。”
“那你就去,反正话该怎么说也不用朕教你。”景元帝说话间顺手一指季闲云,“去之前,先让你疯子给你颗不醉丹。”
“不醉丹?”
“嗯,它的效用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父皇,韦太师居然连你身边的人都敢收买利用,其心可诛!”
景元帝笑道:“昀儿言重了,朝堂上文武百官哪个没有这样的心思,就连杜仲都没少送常福东西。”
说到这里的时候,景元帝忽然意味深长的看了杓昀一眼,“藏拙是好事,但,过犹不及。”
杓昀脸上闪过一丝被看穿的狼狈之意,很是不自在的说道:“父皇,因为大皇兄的事,儿臣就是不待见他们韦家。”
提起杓旸,景元帝的心头就是一痛,“若旸儿的死真跟韦家有关,那可就怪不得朕心狠了!”
说话间,冯太医背着他的宝贝药箱子回来了,景元帝一看他的脸色就忍不住心中咯噔一下。
“冯太医,二皇兄伤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