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但陆湛就是喜欢秦艽,而且喜欢到不经常见面的老疯子季闲云都看出来了,他就不信秦艽对他的一番心意没有任何觉察。
当秦艽怒声质问陆湛是自己的什么人时,老实说,向来孤高清傲的大理寺卿连死的心都有了,若是没有季闲云突然跳出来,陆湛心想自己会因为心疼死在秦艽的面前也不一定。
季闲云面对秦艽的质问,认真的回答说道:“其实我还真不是你的什么人,不过,不希望你钻牛角尖罢了,简简单单一个情字,可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伤人伤己。”
季闲云说得认真,没想到那陆湛比他还要认真十分的说道:“纵使我遍体鳞伤粉身碎骨又能怎样,我愿意!”
“你愿意?!”季闲云不屑的冷哼一声,“你可有考虑过秦小子的感受?人家小两口你侬我侬的,哪里就轮得到你横着插上这么一杆子?”
面对季闲云的不屑,陆湛额头上的青筋都跳起了老高,平日里那谪仙一样的脸上狰狞的厉害,“我和陌哥哥是自幼的感情,那杓兰公主算个什么东西!早晚有一天,哼……”
季闲云被陆湛这毫无顾忌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来,逼迫到他的面前说道:“你若是敢胡来的话,可别怪师傅我下手无情!”
陆湛上下打量了季闲云一眼,一甩袖子就走掉了,留下季闲云一个人在那里长吁短叹。
自从陆湛甩袖离去,季闲云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不由得有些担心和着急,便找到秦艽将自己的担忧叙说了一遍。
秦艽摆弄着准备给杓兰送去的东西,漫不经心的说道:“也该让他吃个苦头了。”
季闲云一听这话不由得心里恼火,伸手就在秦艽的脑门上一阵点搭,“他为色所迷想事情简单,怎么你的脑子也跟他一样!”
“为色所迷?谁的色?”
看着眼神不善的秦艽,季闲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秦艽转身拿起捏起一块栗子饼尝了尝味道,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摆满桌子的吃的用的都收拾到一个大盒子里,然后唤了墨言进来,嘱咐他亲自送到定陵去。
“公子,除了这些东西,你可还有什么话要我转告给公主的?”
秦艽摆手道:“我和兰儿之间无需多言,你只管将东西给她就好。”
被忽视的季闲云等墨言走了之后,才又直起脖子对着秦艽问道:“秦小子,你不要给师傅揣着明白装糊涂,说说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秦艽看着季闲云,正色说道:“师傅,我说过了我傻,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季闲云忽然哦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你这是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嗯,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然的话,就是给他希望了,你也知道他那个人有多任性和死心眼。”
季闲云点头表示赞同,忽然想起了陆湛那句被自己打断的话,便提醒秦艽道:“兰丫头那边,你可要多上心些。”
秦艽的眼神猛然一寒,对季闲云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提醒我?!是不是陆湛说了什么?!”
季闲云赶紧摇头,“兰儿可是长公主,小陆子哪有对她胡说八道的胆子,我也不过是白提醒你罢了。”
这时候有个小厮跑了过来,对秦艽说道:“丞相,宫里来人传话,说是让丞相到清宴殿见驾,有要事相商。”
秦艽一听,换了官服之后,不紧不慢的进宫去了。
季闲云一直在相府里面晃悠到了天黑,才等到秦艽回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昀……嗯……皇上这是和你商量什么军国大事呢?”
秦艽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尖声尖气的嗓音一听就是宫里的公公,“皇上有赏,秦丞相领赏谢恩呐……皇上有赏,秦丞相领赏谢恩呐……”
听着这声音越来越近,秦艽赶忙迎了出去,季闲云则是坐着没挪动地方,倒了杯茶慢慢的品着,等到秦艽回来的时候懒洋洋的问道:“又赏你什么好东西了?”
“各色金银珠宝,你要的话都拿去好了,也省的哪天又被花楼里的龟奴追的满大街跑!”
“你个小兔崽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艽一个偏头躲过了季闲云丢过来的茶盅,坐在他的对面说道:“再过几天,西川的特使就要进京了。”
“什么?西川?”
“嗯,西川。”
“他们来做什么?”
秦艽倒了杯茶端在手上晃着,看着那呈青碧色的透亮茶汤,缓缓说道:“他们来,是为了恭贺新皇荣登大宝。”
季闲云呸了一声道:“哪里就轮得着他们来献殷勤了?再说了,这别国来的特使们都已经打道回府了,他们却拖到现在才来,是个什么意思?”
“按照他们的说辞,西川国小又贫穷,为了凑些能拿得出手的贺礼颇是耗费了些时日,所以才来的晚了些。”
“真是放屁加不要脸的说辞!”
秦艽点头赞同道:“是,师傅说的是!”
季闲云最不喜欢提到的就是西川,虽然西川被他的救命恩人给横扫了,但是一提西川,他就想到了沉冤至今的救命恩人,心里能喜欢才怪。
伸手将头发挠的跟个鸟窝有的一拼,季闲云很是不爽的问道:“西川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说到这个,秦艽不由得伸手摸起了下巴嗯了一声。
季闲云不明白秦艽为什么做出这种举动,便用拂尘捅了捅他,“怎么了,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