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翟目眦欲裂,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如何还会猜不出自己是中了惊鸿的缓兵之计。
“可恶!!!可恶!!!可恶!!!”北翟一边气急败坏的说着“可恶”一边狼狈地躲闪南方的岩浆烈火、北方的冰刃霜刀、西方的刀枪剑戟、东方的雷霆狂风。
一开始,他为了拖延时间,故意耐着性子跟惊鸿说话,可后来,他却渐渐被她透露的情报所吸引,不知不觉就按照她写好的剧本走了下去。
是他低估了这个人类女子的胃口。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只有十岁出头的小丫头竟然打着把他们一网打尽的主意。
当包围圈形成,他满心以为对方已经插翅难逃,所以他肆无忌惮的撕破脸皮动手。
可孰料他竟被人反算一招,那个小丫头不仅在他眼皮子底下逃了,而且还将他们这些原本执刀的刽子手变成了她砧板上的肉。
作为长老,他虽然没办法将人手安插到宗主的主峰上来,可他却从没有一天放松过对主峰的监视和刺探。
可就算如此,他也没有听到关于这个奇怪法阵的任何风声。
他不知道云祁或者惊鸿有这套阵法,他也不知道惊鸿到底是何时布好了阵石,只等他们上钩。
他很想尽快破阵,然后赶去云祁闭关的地方帮他义父,可他却又不能不管猿靖宗的那些妖兵。
“大人,你这到底是个什么阵啊?”和惊鸿一起躲起来偷看的陶章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怎么那风啊、雷啊、火啊、刀啊、剑啊的全都照着那小子招呼?这不合理啊。”
“这叫十王阵,是我......是我一位熟人某天突发奇想做来玩儿的。”惊鸿一边注意阵内的情形一边向陶章解释道:“至于不同小阵的攻击全都集中到北翟那里,这个就是我故意的了。”
陶章恍然大悟,“莫非是您最后埋下的那方阵石的作用?”
惊鸿点点头,“虽然我觉得他应该不舍得让猿靖宗的妖兵死光,不过为了防止他狗急跳墙,我觉得还是给他找些事情做比较好。”
“这哪里是找些事情做,我看您根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狠狠折磨他出气呢。”看到北翟一副左支右绌的狼狈模样,陶章忍不住啧啧称奇,“不过大人,您这位熟人还真是厉害,那什么风雷、烈焰、霜雪、刀兵,可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东西。”
惊鸿默默接受了他对自己的赞扬,“走吧,我们回云祁的洞府去。”
陶章“哦”了一声,和惊鸿一起往云祁的洞府那边走。
一边走他还一边问惊鸿,“对了,大人,您不是说这阵叫做十王阵么?王呢?”
惊鸿一笑,“这阵里可没有什么十王。之所以叫做十王阵,乃是因为十方地狱里一共有十位地府之王,而我这十王阵则正是十方地狱的集合体。”
陶章有些不在状况,“地……地狱?”
惊鸿点点头,“对呀。难道你没听说过‘地狱分十殿,十殿均有主’么?我这法阵就是仿照地府十王各自司掌的不同地狱制作而成,所以才会叫做十王阵。”
陶章颇为不以为然,“那也应该叫做十方地狱阵啊!这才名副其实嘛!”
惊鸿忍不住白了它一眼,“你到底会不会命名啊?十王阵难道不比十方地狱阵好听?”
陶章有些无语——原来名实相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好不好听。
它决定还是不要继续跟惊鸿争论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
避过法阵名字的问题不谈,它转而问惊鸿,“对了,大人,既然是十方地狱,那岂不是就代表着你其实还有另外六个小阵?”
惊鸿点点头,“我已经全都布在这附近了。所以,经此一役,云祁只怕就要换个地方重修洞府了。”
想想刚才它看到的那四个法阵的威力,陶章顿时觉得惊鸿的估计过于乐观了。
在它想来,若是另外六个法阵也那么厉害,那整个青云宗可能都要换个地方重建了。
它快走两步追上惊鸿,“那我们现在去干嘛?”
惊鸿干脆利落的回答道:“观战。可能还要趁机放个冷箭。”
陶章脚下一个踉跄,“放……放冷箭?”
惊鸿忍不住小小的白了它一眼,“打又打不过,不放冷箭难道等死么?”
陶章摸摸鼻子,“不是还有羽灵大人么?”
惊鸿用看笨蛋的眼神看了它一眼,“你以为敌人就那么笨?还专挑难啃的骨头下口?”
陶章突然觉得背脊一寒,它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又压低了声音吼惊鸿,“那您还不赶快躲起来!”
惊鸿嫩白的小手儿迅速地一挥,挂着一脸嫌弃的表情在自己面前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屏障,以挡住陶章喷出的几滴口水,“我为什么要躲起来?难道你也跟他们一样,认为我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陶章一时语结。
它只想到了惊鸿实力不如羽灵,却完全忘记了这丫头其实也不是块好啃的骨头。
可它旋即又想到,如果惊鸿不是最好啃的那块骨头,那它陶章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毕竟,目前这场赌局里面,就它陶章这个还未化形的小妖修才是个真正的软柿子。
惊鸿一眼就看穿了它的想法,“陶章,你尽管放心好了。只要你一直跟在我身边,我一定能让你毫发无伤。”
陶章毛脸上的神情有些发苦,“那您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让我跟着您的啊?”
惊鸿歪着头做思索状。
陶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