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很快就帮自己处理好了其他伤口,他站起身,取出长剑握在手中。
惊鸿这才回头看他,“好了?那我们现在就进去吧。”
云祁点头,两人于是一路往海岛深处行去。
炙热的海岛上没有多少生物,除了几棵种类不明、极度耐热的矮树之外,惊鸿和云祁就只能偶尔看到一两只动物在远处一闪即逝的身影。
过高的温度让两人很快就不适起来,他们身上满是汗水,脚底板更是被炙热的地面烤的发红起泡。
两人一声不吭,咬着牙坚持走了半天时间之后,他们眼前的山石树木甚至开始浮现出奇怪的虚影。
惊鸿心知不好,她摸出两颗清凉解暑的药丸,一颗递给云祁,一颗塞进自己嘴里。
这药丸虽不是用灵草炼制而成的灵丹,但所用的药材却也都是极难得极珍贵的,其年份之久、药效之强远非常人可以想象。
两人如今没有神力可用,惊鸿准备的那些适用于他们之前身体状态的灵丹自然不好再用,所以惊鸿才会选了普通人的身体可以承受的普通药丸来吃。
两人分别吃了药,身体果然跟着舒适了许多,虽然汗还冒着、脚还痛着,但他们心底里因为燥热而生出的那股烦闷焦灼却舒缓了很多,而且他们的头也不似之前那样痛了。
惊鸿对这些变化十分满意,她小心的喝了两口水润喉,然后又默默递了一块绵软的蒸糕给云祁填肚子。
云祁对她笑了笑,“我们去那里吃吧。”
他手指的方向上伫立着一块上大下小的蘑菇状岩石,此刻在那岩石下方,正好有一小片因为岩石的遮挡而产生的荫凉。
两人在荫凉处坐下,背靠着温温的岩石,一起小口小口吃起了一模一样的两块米糕。
他们不敢吃的太快,也不敢吃的太多,因为他们不知道之后的路程还有多久,他们手里的食物到底够不够,也不知道之后他们到底能不能在路上找到干净的水源,所以他们必须尽可能的节省食物和清水。
吃完东西,惊鸿和云祁又分别喝了两口水。
收好各自的水囊,两人并没有急着离开。
惊鸿挑破自己脚上的水泡,然后又一个一个细心的涂了药上去。
云祁看到她白皙细嫩的脚掌此刻红通通一片,且还被磨出了六七个水泡来,心下不由大为怜惜。
匆匆处理了一下自己脚上的水泡,他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递给了惊鸿,“包在鞋子外面。”
惊鸿忙摆手拒绝,“这样的环境,若是不穿外衫,等会儿你身上必定是要起泡蜕皮的。”
云祁不与她争辩,索性直接动手撕起衣袖来。
惊鸿大感头痛,忙上前一步摁住了他的手,“你可别乱来!现在咱们没有神力,到最后我的体力一定不如你,你与其这个时候折腾自己,还不如等我支撑不住了再来助我一臂之力。”
云祁听了也觉有理,一边点头一边把外袍重新穿回了身上。
惊鸿见他左边的袖子已经被撕了一半下来,忙又取了一条原本准备用来包扎伤口的纱布帮他把开裂的地方系到了肩膀上。
那纱布又轻又薄,除了被惊鸿在云祁背后的位置打了个蝴蝶结有些怪异之外,其他但也不算十分出格。
因并没有影响到云祁活动左臂,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惊鸿这小小的恶作剧。
两人在荫凉处一直待到恢复了大半体力,这才相互扶持着重新踏上了深入海岛的路途。
一直走到后半夜,两人彻底没了体力,云祁这才找了一个坐落在半山腰、温度没有那么高的小山洞供两人歇脚。
他们匆匆吃了一点已经晒干的米糕、喝了几口水,然后便相互依偎着,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他们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外面的天气比他们昨天刚刚上岛时还要热上几分,两人根本就没敢顶着大太阳出去。
他们整理了一下背囊,把有水分、容易变质且一时半会儿吃不上的食物全都拿到洞口晒干,一直忙道太阳西沉,他们这才草草吃了点儿东西、补充了点儿水分,然后就又收拾了背囊,重新上路。
虽然没有了太阳的炙烤,但他们脚下的大地却依然因为整个海岛都被异火包围的缘故而格外滚烫。
两人的软底靴阻隔不了多少热度,所以没过多久,他们才刚好了一点儿的脚底就又多出了好几个水泡。
云祁和惊鸿都是心志坚忍的人,身体上的不适并没有让他们心生退意,两人彼此扶持着,咬紧了牙关一路前行。
如是过了整整六天半,他们才总算是走到了一个疑似洗心潭的地方。
这六天多的时间里,他们脚上的水泡破了再长、长了再破,让他们吃足了苦头。
除此之外,他们的嘴唇上也全都是细小的裂口和翘起的死皮,而他们裸/露在外的手、脸等处则全都黑了好几个度。
由于惊鸿在盛水的容器里放了少许对人体有益且能起到保鲜作用的药剂,所以他们的水依然还是最初装进去时的样子,而且因为他们的节约,到现在他们仍然有2/3的水被留了下来。
至于食物,灵果这种既沉重又可以补充一定水分的食物都被他们优先吃掉了,而那些用诸如米糕、肉类晒成的干粮则还好好的待在他们的背囊中。
再说他们如今身处的位置。
经过六天多的长途跋涉,他们来到了一处相对平整开阔的原野上,原野继承了这个海岛一如既往的荒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