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侄儿?”石静妍冷冷的看着她,“我还以为你是姜家的仇人呢?姜大人的尸骨都没见到,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上门,欺负他的妻女和老母?!”
“你不是来送东西的?”大伯母冷下脸来,满眼不耐烦的说道:“这是我们姜家的事情!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对,对!这是我们姜家的家事!外人不要多嘴!”
刚刚还争抢成了一团的众人,此时却又团结在了一起,一致把矛头对向了来人。
“姜家?你口口声声的姜家,没有了姜敬轩,你们姜家算什么东西?”石静妍抬起了下颚,冷笑了一声,眼底透着厌恶。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来管我们姜家的事情?”大伯目光阴狠地看着石静妍,神色有些狰狞。
“我是石家之人,当今首辅的女儿!你说,你们算是什么东西?”石静妍的语气异常冷厉,目光如刀,架在所有人的脖子上。
“你,你是……石家之人?”大伯的脸色变得灰败,牙齿都惊的颤抖了,耳边传来嗡嗡的响声,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
石家之人?
石首辅的女儿,皇后娘娘的亲妹妹!
他怎么招惹了这个煞星?
姜大伯的双腿本能的颤抖,张大的瞳孔中也充满了恐怖。他只是个有些钱财的乡绅,在真正权贵人家的眼里,根本连猪狗都不如。
除了姜大伯以外,其他人也是一脸忐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别看他们欺负人的时候,嚣张霸气的不得了。但实际上,真遇到比自己强大的多的人,他们会比兔子还胆小。
“姜大人救了我大哥的性命,也帮了父亲的大忙。他对我们石家有恩,你说,我会让你们欺辱他的妻女和母亲吗?”石静妍冷冷的看着他们,明明没有站得多高,却仿佛在居高临下的睨视。
“告诉我,敬轩真的死了吗?他是不是真的回不来了?”阮静疯了一般地扑上前去,抓住了石静妍的衣袖,脸上满是泪水,眼中透着彻骨的绝望。
“父亲,不回来了吗?”蜷缩在地上的小丫头,也忍着身上的疼痛,仰着小脸看着石静妍,一脸不安的模样。
那样脆弱的神情,看着就让人心碎。
石静妍拍了拍阮静的手,又让丫鬟把孩子抱了起来,另让人搀扶住了姜老太太,这才摇了摇头道:“姜大人还活着,只是有些不好。”
本来,她的大哥这一次出门,是会遇到一个命中注定的死劫。父亲在送大哥出门之前,就已经算到了这个劫数,甚至做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准备。
不成想,石渤在赈灾的路上,顺手救下了正与灾民对峙的姜敬轩。在他的劫数到来的时候,却又被姜敬轩舍身相救。
一饮一啄,皆是因果。
一报还一报!
石渤能够活下来,正是姜敬轩替他应了劫。不过,应该是姜敬轩赈灾积累了功德,虽然重伤昏迷到现在还没有苏醒,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因为姜敬轩受伤的突然,并没有留下什么委托,也没有说要帮忙关照什么。石文回府之后,推演命数耗费了心力,无暇关注姜家的状况。石渤要去北晋,只好把姜家的事情托付给了妹妹。
石静妍毕竟只是个女子,照顾体态虚弱的父亲,又要调查姜家的情况,着实耽误了一些时间,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原本,她是打算备好礼物,后日再来拜访。却不成想,得到了下人的通报,姜家的族人竟然上门欺凌孤儿寡母!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姜敬轩是石家的恩人,姜氏的族人欺负姜敬轩的妻女和母亲,石静妍这暴脾气,又如何能放过他们?
“邓六,你拿着父亲的名帖去司隶部,找司隶校尉来处置姜家的事情。”石静妍神色淡淡的,眼中却透着冷漠。
司隶部,乃是京师和地方的监察机构。为了几个无权无势的老百姓,竟然出动司隶校尉,也是杀鸡用牛刀了。
“凭什么抓我们?”大伯慌了,目光畏惧的看着石娇娥,辩解道:“哪家都是这样的规矩!我们不过是按照祖宗规矩,不让外人侵占姜家的东西!”
“姜大人还没死!”石静妍好心地提醒,“就算要吃绝户,也要等家中的男人死了。如今姜大人没死,你们这算是什么?”
石静妍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眼中不自觉的流出一抹厌弃。周围的下人们听到了,也低低的笑出声来。
“没……没死?”阮静小声的重复了一遍,她的神色是茫然的,仿佛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理解不了这两个字。
“没死!”她突然拔高了声音,捂着自己的嘴巴,呜呜地大哭了起来。一声声充满了悲伤的哭声,让人莫名的心酸。
……
北晋的边关。
经过了上一次的惨败,匈奴最近安分了不少。
大王子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伤口红肿溃烂,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到了第四天,身上的高热才退了下去,人也慢慢的苏醒了过来。
“大王子,可汗知道你受了重伤,让你马上回草原。”
“本王不回去!若是不能手刃北晋的将领,本王宁愿死在这里!”大王子一脸阴沉,脸上露出狰狞的神情。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这种亏!他一定要留在这里,养好身上的伤,然后带兵血洗北晋城池,以洗脱今日的耻辱!
“可汗已经吩咐过了,让您回去修养身体,这边的战事由二皇子接手了。”前来传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