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北吐吐舌头不敢去接方静的话,接下来就该给她下针,要是得罪了她,弄不好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扎一下,她可不喜欢这种买一送一。
通过这件事,小北觉得自己有必要看看医书,突然间有自己不能掌控的事情,这一点让她无法安心。
半个小时后,玉林的针灸结束,人也昏昏沉沉的睡着。小北看着方静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心突突的猛跳,结结巴巴的说道,“方、方大夫,要不然你去休息一下吧,我看施针也很累人的。”
“用不着你关心,我是大夫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休息。”
“其实我现在一点都不疼,嘿嘿,不用施针。”小北还想做最后的抵抗。
“用不用不是你说的算,躺下趴好。”
苏小北泄气的趴在床上,这人冷冰冰的怎么和人相处啊?怪不得干妈说她怪,一点人情都不讲啊!
这要是再过几年,医院的不正之风开始盛行,这人会成为大家的眼中钉,肉中刺,因为她完全就是一块不讲情面的铁疙瘩。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也不知道被扎了多少针,直到方静起身,走到窗户边活动了下筋骨,小北才得到机会往自己的后背上瞅。
在她针灸的过程里,苏秀英比她还要紧张,时不时的发出“啊、啊”的声音,期间被方静骂了好几回。
后背上密密麻麻扎着方静针灸包里所有的银针,她现在壮观的就跟一只瘦弱的刺猬一样。
“这、这,为啥这么多啊?”小北摸摸自己的脑门,又摸摸肚皮,腋窝,哪都没出汗啊,难道方静只是在吓唬她?并没有把针尖下到穴位里?
窗户边的方静也不搭话,抬手看看手表,回头只对她的助手说道,“五分钟后去一楼叫我。”说着人轻飘飘的出去了。
“干妈?”苏小北惊慌失措,一向她都是沉稳内敛,今天遇到方静让她方寸大乱,干啥就给她撩这儿了?
“呸,该死的方静,仗着自己懂点中医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小北你别怕,她要是敢扎坏了你,干妈就敢砸坏她的脑袋。”
留在屋里的小助手紧张的收紧自己的领口,大气不敢出。
好不容易挨到五分钟,小助手一溜烟的跑出去找方静,趁这功夫,小北偏着脑袋对苏秀英说,“干妈,我浑身可舒服了,后背一点也不疼,我觉得方大夫的手艺真挺好的,下针的时候我以为会很疼呢,结果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你不用替她说好话,她就是倔脾气,一条道走到黑,但凡她活络一点,现在还不是留在……”
“苏秀英,你在背后议论别人的毛病,倒是一点都没改啊!”方静推门进来,冷冰冰的看看她俩,低头开始收回银针。
苏秀英闹了个大红脸,嘴上仍想占便宜,“我又没说错,你以为现在的一切不是你自己造成的?”
“我问心无愧,对得起天对得起地,我管不了别人的嘴,起码我能管得了自己的。”方静依旧淡淡的说着,口气冷的像冰刀。
苏小北不知道她们之间的事情,方静给她的直观感觉除了难相处,其他并没有恶意,是个好人。
“谢谢你方大夫。”方静临出门时小北甜甜的喊了声,这位颇有些铮铮铁骨的女大夫头也没回直接走远。
两点多钟,于月梅和苏萝卜被小高送到病房。
一进来,母子俩惶恐不安,看见苏小北后都扑了过来,于月梅眼泪儿来得快,摸着小北的头开始哭。
“妈,我没有事,生病的是玉林哥哥。”苏小北和她干妈通过气,不告诉她自己被打了的事情。
“小北,我昨晚上在家心一直砰砰乱跳,你真没有事吗?”
询问了王玉林的病情又替他妈安慰了几句苏秀英,苏萝卜怯怯的站在妹妹床前问她。
他俩是双生子,心灵感应这东西,还真不分时间和空间,苏小北也跟着有些慌乱,“哥,我好好的呢,你看,我哪里有问题?”
“那你为啥还躺着病床上?”
“呃,干妈让医院的大夫帮我下针灸,我前几天不是感冒了吗?调理身体的。”
好不容易安抚多疑的苏萝卜,让他充当苏秀英和于月梅之间的翻译官,没想到两位妈妈根本就不要翻译,两人用自己能看懂的哑语交流着。
“哥,我走的这几天,你和妈挺好的吗?”
苏小北摸了摸哥哥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是捡别人剩下的,所以没有一件合身的,外面的蓝色褂子很小,里面的棉袄袖子都露出一大截。
于月梅心灵手巧,棉袄袖口都磨破了,就把穿破了的袜子减掉袜底,把袜桩缝在袖口上遮住破烂的地方,而且脏了好拆洗。衣服虽然破旧,但是干干净净,一点也不邋遢。
“都挺好的,张婶和月玲姐有空就过来和妈唠嗑,还有咱村其他人,也愿意到咱家玩。”
苏萝卜憨憨的笑笑,左右扫了一眼后,压低声音说道,“小北,咱村有人出事了!”
“谁啊?”小北一愣。
“是郭勇,昨天下午他被叫到乡政府问话,一宿都没回来,听说郭玲玲她妈都哭晕过去了。”
“出啥事了?”小北吃惊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刘二楞在村里说郭勇占公家便宜,偷着卖渔民队里的海货被人给举报了。”
“不会吧?统共就三条船,打多少鱼回来都是有数的,贪能贪几个钱?”
小北想起自己刚重生到大梁村,郭玲玲拉着她去渔民队拿海鲜的事。郭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