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颖真怕了,有些慌神。
罗茗嬛见此,脸色也变的非常难看,母亲要是出了事,她怎么办?一时间也忘了求覃君尚了,一个劲儿的叫:“妈妈、妈妈!”试图让母亲清醒一点。
罗长生后知后觉的走过来,脸色白的像纸片,他指着地上的脸上,声音微颤的问:“冯颖,你、你做了什么?”
法院传票,那是做了违法的事才有的后果,冯颖做了什么违法的事?夫妻共枕二十余年,罗长生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冯颖此人。
听到冯颖违法,罗长生突然觉得眼前人,陌生的与他隔了几个世纪。
“覃君尚,你这样对我和我妈妈,你面对我姐的时候,难道就不觉得亏心吗?”感觉到母亲精神有点恍惚,罗茗嬛怒极喝问。
“姐姐?”罗长生闻言,揪住了话题关键,紧张的问,罗茗嬛的姐姐,只有他的大女儿罗茗娇,是罗茗娇吗?罗茗嬛如此说,难道大女儿还活着?
一时间,罗长生心里升起了莫大的期盼,激动的问道:“覃先生,她在说什么?为什么你要面对我的大女儿?”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罗茗娇牵扯进来。覃君尚那么用心保护的人,被罗茗嬛、冯颖等一再拿出来,无疑又一次挑起了覃君尚心底的怒火。
“看来,你们还是不了解目前的状况!”覃君尚冷冷道:“也不用等法院传票了,直接送过去吧!两个一起!”
话毕未免罗长生开口,覃君尚又对罗长生说:“罗先生,你应该不会介意,谋杀你女儿的杀人犯,被送去接受法律制裁吧!”
这种时候,只有导致罗茗娇死亡的事,才能让罗长生闭嘴。
果然,听到这句话,罗长生身形一阵恍惚,不仅是对枕边人的恶毒,也因‘谋杀’牵连的另一个结果,女儿已故。
又是一场空欢喜,他的女儿真的死了。
“不,罗茗娇没死,我们没犯法,你不能把我们送去监狱,不能!”罗茗嬛急了,并没意识到,收监是需要先审判的,没经过法院的收监,会比审判收监更叫她绝望。
当然,覃君尚是不会好心对她解释什么的,尤其是再无避讳的牵扯出罗茗娇,这是覃君尚的逆鳞,感违逆,那绝对是作死。
而唯一对罗茗娇生死高度关注的罗长生,已经因为承受不住打击,晕死过去。
有员工看到主家晕倒,赶紧过来帮忙。罗氏是医药公司,罗长生的情况没有送医院,来个员工,费了些工夫,就把人弄醒了。
醒过来的罗长生、眸光涣散,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看的很多老员工都潸然泪下。
双方律师对视一眼,都求助的看向覃君尚。
没说话,覃君尚却知道他们的意思,他们是想问,合同还签不签,条条款款已经检查完了,就剩下落笔签字了,这节骨眼上停手,这趟合作可能泡汤。
话说,罗茗嬛和冯颖那么一场闹腾,覃君尚真的还会坚持收购罗氏吗?
一想到罗氏将维持原状,没有前途,罗氏的律师和一帮员工都有些捉急。
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员工似乎是罗长生的长辈,他凑到罗长生身边,拍拍罗长生的手背,说道:“长生,既然决定了,就签了吧!你也少操些心,好好享几年轻福。”罗长生身边没了挑事儿的冯颖,长者还真替罗长生高兴。
罗长生闻言,眼睛里垂下泪来。
他默默的点了点头,律师将文件送到他手边,他握着笔,手颤抖的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个、两个、三个……将合同中涉及的,需要亲笔签名的地方,都工工整整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这种小学生一样一笔一划写字的感觉,让罗长生的情绪有些许放松。
其实,挺简单!
想叫事情变的简单,事情就能简单。
没有冯颖和罗茗嬛的阻拦,并购合同很快就签好了。
整个过程,覃君尚甚至没有多说一个字,看着身体虚弱的罗长生,再看看围在他身边的一帮罗氏元老,覃君尚忍不住想,岳父大人到底是有多好说话,才惹来这么多人过分关怀。
呵,覃君尚忍不住发笑。
恐怕这些人中,十之八九都是冲着老板换人后,公司的改头换面可能带来的巨大利益,才表现出的关切的吧!
这才是人性的丑陋。
不过没关系,覃君尚想要的结果拿到了。
也算是将岳父从泥泞中解救了出来,想来只要休养一段时间,罗长生的生活便会渐渐步入正轨。
覃君尚只安排了一天时间来同城办这件事,由于中途生了些事端、耽误了点工夫,等覃君尚拿到罗氏药典,已经入夜八点多了。
时间已晚,覃君尚并没有留宿,立马返回京都。
罗茗娇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感觉有东西在脸颊上游走,差点没吓掉她半条命,被惊醒后认出是覃君尚,真是又郁闷又没脾气。
“什么时候回来的?”罗茗娇其实想说:跟个孩子一样。
“刚刚!”覃君尚搂着媳妇,借着床头昏暗的光,几乎贴面的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以前没觉得,今儿见过粉妆花了的罗茗嬛后,覃君尚越来越觉得媳妇这样不化妆的,最好。
不施粉黛、天生丽质啊!
“都几点了,快睡吧!”罗茗娇没有看时间,却能觉得出,时间很不早了,这么晚了,还在病房,就算不知道覃君尚又用了什么招数,多定了一间病房当住房,她依然不太习惯在这种地方来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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