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亚跟禽骨离说话的时候,也一直在注意着胡言。
他看胡言笑的很平静,明显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胡言的镇静让明亚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果然,不出所料的是,禽骨离摇了摇头。他一脸的落寞,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我早就给你说过了,我这一次出来的目的就是要加入散修联盟中来。刚才我也已经跟胡长老他提过了这件事。胡长老他同意我留下来。我不能跟你们去东阳城了。你跟筀儿两个路上也要小心一点,还有三界。”
“师兄,难道你忘记了?我还欠你一百块灵石呢。”
听到一百块灵石后,禽骨离的精神顿时就振做了一些:“不对,明明是一百一十块灵石。”
“是啊师兄,一百一十块灵石呢。如果你要留在这里的话,我怎么把灵石还给你?谁知道我们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禽骨离的四白眼飞快的转动了起来。
这一次明亚说的已经够直白了,他也总算是听出明亚话里暗藏的意思了。禽骨离可不是析格这样的单纯妖族少年。明亚略显有些罗嗦的话中,劝告的意味十足。明亚分明是在提醒他留下来很危险。
其实不用明亚提醒,禽骨离也知道胡言恐怕对自己并没有安什么好心。
明亚对自己的关心,让禽骨离也有些感动了。可是他转念一想,就又认为自己更不能走了。他禽骨离的运道如此之差,跟着明亚他们一定还会连累到他们。再说了,如果胡言真的下定了决心要留下他,他要是敢反口,说不得他与明亚两个人就都会无法脱身的。
心里数个念头一转而过后,禽骨离的眼珠子就又飞快的转动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的灵石黑掉的。”
禽骨离似乎乐得连嘴都合不拢了:“我们可是约定好了,每过三个月,你就要加付给我十块灵石作为利息。这样一来,如果你一年没有把灵石还给我,你就会欠我一百四十块灵石了。呵呵,我决定了,我的灵石就放在你那里生利息好了。”
他这话气的明亚恨不得冲过去一巴掌把他掴醒,明亚再次点醒他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这次一分手,我们就很难再见到面了。”
明亚的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修者们常年奔走居无定所,生生死死,离离合合的本就是常事。可是禽骨离听着他的话,却格外不同。禽骨离分明能从他的话中听出深深的担心来。
我能跟他一起离开吗?
禽骨离考虑再三后,还是决定留下来。他决定了,一定用自己的极差的运道,去祸害一下胡言。这样也总比害到明亚要好的多:“那我可不管,反正你不要想赖掉我半块灵石。”
禽骨离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留在散修联盟中,明亚也不得不孤身上路了。
这一次就顺利多了,明亚一直走到东阳城,也再没有遇到有散修来找他的麻烦。不过赶路时明亚还是极小心的换下了身上的法衣。
十天之后,当星星还高高的挂在空中时,长历候府响起了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很快候府就变得灯火通明起来。
候府明亮的灯火惊动了一直注意着这里的兵备道总兵。这位朝庭派来的总兵仿佛要前来献殷勤一样,极迅速的点齐了五百甲兵,向候府急驰而来。
在离候府还有里许远的地方,总兵就被候府的一位亲兵给拦住了。怏怏不乐的总兵不得不策马往回赶,他似乎忍不住怒气的哼着道:“区区一个亲兵,也敢拦阻本将,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总兵明显意有所指,可是跟在他身后的几名亲兵却面面相觑起来。而且他们你看我我看你,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再拍上几句马屁。
这位总兵是小皇帝派下来的心腹。不过这里可是长历郡。尽管总兵的本职是正将,可是下面的偏将、裨将们却没有一个愿意搭理他。这一次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有了借口。他假做要前往候府帮忙,用这个名义,他算是吓住了一个偏将点到了这五百兵马。
这位总兵也算是个机巧百变的智将,他精明的看到了这是一次极好的机会。如是这一次候府给了他面子,他就可趁机拿捏那些没有听调应卯的偏将裨将们。
而会错了意的候府一时半会也不会跟他计较这些。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再收下几营的兵马。如果能这样一点点的蚕食下去,总有一日他就能将候府给架空掉。
可是候府如此快的应变也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而且他之所以这样骂骂咧咧的,其实也是为了给跟在自己身后的这名裨将鼓气。
可是当他骂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失算了。
总兵也是才醒悟过来,其实他自己也是被候府的一个亲兵给喝退的。
所以,尽管他再怎么努力,也已经无济于事了。自己都没有足够的胆量,又凭什么给别人壮胆。这位裨将已经摆出了一幅好像死了亲人一样的苦丧脸来。这位裨将比总兵更早清醒过来,他现在已经在考虑给自己找一条退路了。
那些一向善于抓住机会的亲兵们也不敢再过来围着总兵凑趣了。这一次惨败就足以让这位总兵难以翻身了。
总兵想清楚这些后,顿时就毫不掩饰的仰天长叹了起来。
他自己都没有什么勇气面对长历候府,更何况其人了。他也明白亲兵们的想法。长历候府想要让几个亲兵消失还不是张张嘴的事情。
在总兵郁闷不已的时候,明亚的爷爷与奶奶也已经闻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