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水之母忒堤斯踏上伯罗奔尼撒半岛,继而进入希腊城邦的精华之地,异常繁复的水系,逐一接驳在她身上,不断出现的山林水泽女神,主动或是被迫融入她的体内。
鲁斌注意到这位远古泰坦虚幻的身影渐渐凝实,稍微走近就能听到流水淙淙的声音,那是生命的律动。很显然,为了创造世界,塑造地貌,忒堤斯消耗了过多的本源,如今却顺利地取回,并令自己恢复全盛时期的实力。
“我并不是擅长战斗的泰坦!按照你的意愿,内陆的诸水已纳入掌控。我会令城邦的地下暗流干涸,让里面的凡人活活干渴而死。满意吗?”
鲁斌轻轻点头:“奥林匹斯圣山建造在泰坦后裔的尸骨上,超出云端之上的巅峰,实在太碍眼了。想把高高在上的诸神拉下来,我必须得借助你的力量,抬升海平面。”
淡水之母忒堤斯沉吟片刻:“水漫圣山!如果中途失控,波及世界的大洪水又会降临,犹如母亲的本源不会允许如此恶劣的行径。我们吃过一次苦头,遭受三千年的囚禁。”
“脱离河道的水流过于泛滥,就会变成灾难性的洪水,不受约束的狂暴自然力,对谁都没有好处。伟大的忒堤斯,我已明白你的苦心。”
“俄刻阿诺斯在海神宫殿取回失去的部分精髓,现在已动身去驯服我们的后裔,他是众多泰坦之中,体量最大的一位。当他站起身接近奥林匹斯时,就可以轻易地淹没云端以下的部分。”
鲁斌叹了口气,立即表示明白,能够说动水的支配者,与他的努力和情分有很大的关系,再则经历漫长时间的囚禁,无论是涡流深深的俄刻阿诺斯,还是淡水之母忒堤斯,都表现出很强的克制力,不再像往昔泰坦之战,面对如同后裔的诸神举起叛旗,在暴怒中掀起大洪水,差点摧毁世界的表面地貌。
横越高空的许珀里翁以及昔日太阳神赫利俄斯,不分先后地蹿出幽暗无光的冥界,汇同红日神孽法厄同,争抢阿波罗的太阳王座。
远射者愤怒地挽弓,扫射出一波绝毒的瘟疫之箭,落在许珀里翁的身上,中箭部位顿时泛起死气沉郁的黑斑,就像年长者脸上的老人斑,散发出一股腐朽的味道。
没想到,这位远古泰坦也是果决,立即展现出世界的原初之光,巨大的火球本体,急剧上升的气温,瞬间蒸发对人、对神都致命的瘟疫之箭,并将奥林匹斯圣山巅峰的皑皑白雪烤干。
酒神狄俄尼索斯的青春园,迅速耗尽保护的神力,四季不谢的常青树,转眼间脱水枯萎,黄褐色的树叶纷纷凋零飘落,并被迅速点燃。
即使相隔千百里,鲁斌还是能感受到阵阵热浪,对这位横越高空的光辉泰坦的肆无忌惮,才算是有所了解。
“许珀里翁不愧是繁育太阳、月亮和群星的远古泰坦,一旦被触怒动了真火,没有谁能抵挡他的威严。奇怪!泰坦强地不像话,当初为什么会输掉神战?我真的有点弄不明白了。”
被飓风之王堤丰牢牢地牵制住,动弹不得的诸神,目光转向苍穹夜幕的深处,注入英灵的星座,无形的丝线将它们紧密连接,却又分成不同的星域。
其中,黄道十二宫的天蝎座,被冥王哈迪斯掌握,竖起毒伤法厄同的螯刺,从苍穹顶端一跃而下,再次扑向火焰沸腾燃烧的红日。
猩红毒针犹如利箭,电光火石之际,就在法厄同的神躯上,烙下十四个星命点,强烈的麻痹毒素,令这位泰坦的直系后裔动动弹不得。
“废物!”赫利俄斯立即挺身而出,将焰光萎靡不振的红日,吞进自己的体内,并奋身冲向远古泰坦许珀里翁,支援消耗过大的父亲。
三位一体的太阳神,远射者阿波罗已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太阳王座被撕裂,若不是奥林匹斯圣山还保存着祂的主神位置,彻底陨落都有可能。
为了避免圣山崩溃,冥王哈迪斯强行命令天蝎闯进正在转移的太阳神域,向躲藏在赫利俄斯身后的法厄同,射出最后的猩红毒针。
“呃……!”被鲁斌救起的太阳之子法厄同,被天蝎座的剧毒星光杀死,还未坠落到地面,就变成一缕细碎的烟尘。
三位一体的格局随即崩溃瓦解,赫利俄斯没有顾念彻底陨落的爱子,将刚才撕裂的太阳王座伸手抓住,并迅速就座,恢复太阳神的神格。
双眼被黑暗封闭的泰坦智慧之光,许珀里翁的配偶,明眸的忒亚立即睁开复原的左眼,从神狱塔耳塔洛斯一跃而出,她的苏醒令远古泰坦变得更加理智,更能克制自己的愤怒和嫉恨等负面情绪。
三千条涡流旋臂的俄刻阿诺斯,从大海深处走来,酒蓝色的伟岸身躯,比百里高的熔岩始祖丝毫不差,放开鲁莽嗜战的阿瑞斯,独自拖住智慧女神雅典娜以及祂麾下实力堪比英雄的斗士。
激烈的交战,震碎了高空的云团,被诸神杀死的蛇足巨人,纷纷顺着天梯翻滚下来。可惜的是,即使他们接触大地,也没有恢复伤势并复苏醒来。
鲁斌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点头:“尽管我没有看清楚,不过宙斯、波塞冬、哈迪斯中的其中一位,肯定对蛇足巨人出手了!与我的杀戮之子的特殊权限,可以将神灵变成抽象的概念,三位主神也可以彻底杀死永生的蛇足巨人,类似抹杀生灵的权柄。”
淡水之母忒堤斯好奇地看了泰坦解救者一眼,叹了口气:“俄刻阿诺斯融合诸多海洋泰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