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六点整,鲁斌的生物钟让他自然醒来,睡床靠近的壁炉里,只有暗红的余烬忽明忽暗地闪烁。
他发现在房间里徘徊的暖和热气已踪迹全无,所幸的是接近壁炉的缘故,并没有感觉到冬天的刺骨寒冷。
由于鲁斌的动静,在他怀里的妮娜.维尔德也被惊动醒来,原本有些蓬松的淡金色长发,由于枕着鲁斌的胳膊睡觉的缘故,现在乱糟糟的就像鸡窝。
贵族少女不再是昨晚病恹恹的样子,她的高烧得到精心的治疗已成功褪去,脑子也不再晕乎乎地分不清楚方向,顿时直接坐起身,露出白地有些晃眼的胸脯,以及曼妙的身体曲线。
鲁斌担心她的身体刚刚痊愈,现在还虚弱着,受不了风寒侵袭,立即伸手拉来一条羊毛毯,给贵族少女披上。
妮娜.维尔德不习惯自己被人照顾,原本还有些挣扎着抵触,不过当他看到“雷兹阁下”不容拒绝的坚定眼神,顿时变得如水柔弱,任由他的温柔将自己包围。
鲁斌光着脚下床,从壁炉旁的柴堆捡起几块干柴放在余烬上面,用铁钎插进去拨弄几下,细小的火舌再次冒出,贪婪地舔舐着到嘴的食物。
稍后,橘红色的火焰在干柴上弥漫,燎人眼眉的焦热,仿佛涨潮似的波涛,一浪接一浪地涌来,驱散弥漫在壁炉周围的寒冷,再次接掌这个狭小的房间。
鲁斌试探着走了几步,感觉还不错,就向床上的贵族少女轻轻点头:“可以了!”
妮娜.维尔德当下鼻子一酸,有些想哭,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别人如此贴心的关怀,忍不住用手捂脸。
“稍微等一下,我去隔壁的房间,把你的御寒的冬衣都拿过来。”
说完,鲁斌就起身走去门口,轻轻推开房门,楼下冷清的大厅还没有动静,在呵气如白烟的现在,他可不想浪费时间。
在贵族少女的房间里,鲁斌很快找到她装衣服的背囊,不知道妮娜.维尔德属意穿哪一件,他干脆将背囊拎起,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顺手带上房门。
鲁斌趁着贵族少女换衣服的时候,用铁钳夹着黑乎乎的铜罐,放在壁炉的火堆上,倒进冰冷的井水,大概半满左右。
“外面积雪太厚了,镇中心的街道都被封住,酒馆的早餐根本指望不上,现在我们随便用点早餐,稍后我得去行会一趟……嗯,荒原地带的修路工程应该彻底停下来,为了防止冻伤,我得把安置在那里的行会成员,全部带回来。”
妮娜.维尔德没有任何意见,只是静静地听着背对自己的男人的说话,“他宽厚的肩膀是如此的坚实,难得的是在这个情势恶劣的时候,还愿意挑起责任的重担,真是一个值得信赖,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烤饼、腌肉这些配发给脚夫的干粮,鲁斌的身边都有一点存货余留,现在都被他放进煮开的铜罐里,稍微搅拌几下就煮成一锅咸香的面皮糊。
趁着刚出炉的热乎劲,两人以风卷残云的速度用过简单的早餐,妮娜.维尔德感觉好受了许多,估计已经彻底痊愈。
鲁斌也注意到贵族少女恢复健康的脸色,不过他还是翻开只有自己才能查看的旅法师之书,确认过“随从”的状态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至于妮娜.维尔德,只能看见如此的一幕:“雷兹阁下”翻开自己的法术书,似乎正在记忆今天用到的法术,前后不过十息就结束了。
“太惊人了!这就是他的真实实力,即使是记忆一个法术,用的时间也是普通施法者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外面的坊间传闻,疯传雷兹阁下是一位人间传奇,难道都是真的?”
贵族少女以前有过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和向往,不过她再怎么用力想象,也绝对没有料到自己一时冲动,骤下的决定已经让她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法师雷兹”,一位实力深不可测的施法者,绝对是一生中前所未有的大黑马。
妮娜.维尔德还在浮想联翩的时候,她心目中的英雄和相伴终生的灵魂伴侣,正在为外面街道齐腰深的积雪搅动脑汁。
水戒岚雅这件类神器底牌,不是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动用,因此鲁斌耗费四点法力,把要塞级的树人从“精灵废都埃隆戴尔”召唤出来。
这位十二米高的森林之友,两层楼的苜蓿花酒馆只到他的腰部,在冰雪覆盖的黑水镇,简直是鹤立鸡群的显眼标杆。
鲁斌也不劳烦别人,直接蹬着树人的膝盖蹿上他的肩膀,周围的地形已经不可参照,他按照自己的记忆,向树人传达指令。
隔着两条街的脚夫行会,位于日益繁华的黑水镇的西区,毗邻翻修加高过的城墙,地形交通十分瞩目,要不是采买人德里克的渠道和人脉,不一定能以便宜到笑的价格拿下来。
要塞级树人没有直接横跨街道之间的民居,而是按照鲁斌的指示,迈着三人合抱粗细,石墩似的缠茎根足,在街道上贴着路面往前趟着走。
“这场面就像穿越前,我看过的除障车沿街铲雪,尽管机器更加专业,不过我召唤来的树人,更容易令人震撼!”
事情发展与鲁斌的预料毫无二致,不过有一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就是树人在街道上行走,淌出一条无雪的通道,引起了沿街民众的效仿。
“尽管下了一夜的大雪将北境弄地银装素裹,不过生活还是要继续。民众积极铲雪开路,绝对是一件利人利己的好事。当然如果官方直接出面组织,或许效果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