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出来,如果在胖子童小瑶和我三人中选一个最会胡思乱想的肯定是我。如果是童小瑶被困在这里她此刻会做什么,我想成是她,用尽全身所有的工具试图打开一个出口?可我现在除了头上坏掉的矿灯再没别的东西,裤子兜里本来还有火折子,在水里丢了几个,剩下一个早就被水沁的脓成一团纸。而且就算没湿我也不敢用,即使我现在还能吸到氧气。也难保不会被火折子烧光。
僵局或者说是死局。把我关在一个黑屋子里我还能蹦跳撞击,试图冲出去。可在这样一个刚好容纳我的黑匣子里,手脚被限制,几乎使不上任何力气。更别说能打开什么出口。我还想到更坏的一个境地,就是我能从这里出去了,出去后突然发现自己身在一片沙漠里,或者是一片汪洋。四面绝望,最后被活活渴死或者饿死。
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一想法,既然那个瘦竹竿有心救我,将我关到这里。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我对他来说就是有用处的。不会让我就这么死去,很有可能他现在就在这墙壁之外,看着我,心里想上很多法子如何处置我。或者想从我口中套出八鬼尸地的信息,哪怕一点。但这里有个根本问题,如果他想拷问我,为什么把我塞进这样一个黑匣子里。内外不通,岂不是阻碍了问话。
又或许他远比我更知道八鬼尸地,比我更了解这里的一切。我被他掳来当做一个筹码,但我能被当做筹码的对象只有胖子,甚至对童小瑶都起不到要挟的作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就像一个路人甲,没有多余的价值。难道打开八鬼尸地最后的一窟和一户需要活人献祭?
我脑子里登时浮现出我被放血的场面。吸进一大口凉气,感觉气温都低了不少。我忽然想起一部电影里的画面,地震后一个被压在石板下的小女孩不断的用石头敲击地面通过声音最后吸引到救援人员的注意。我握起拳头敲了一下墙壁,竟然一点声都没有。连声闷响都没听到。我又连敲几下竟然一丝声都没有。
一是我身处的境地浑然不知道,外面是否有人也是瞎猫碰死耗子。二是我敲击的声音用来做吸引的信号。可现在这信号都发不出。死耗子都没有哪里能招来瞎猫。
我骂了一口,狠狠在墙上敲了几下。这墙壁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且我躺到现在,身上的水流下来,本来以为是潭水的凉意,现在分明是墙传来的寒意。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就在我以为山穷水尽的时候,我突然动了一下。是的的确确动了一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抬了一下,往上翘起又压了下去。就像是人抬箱子的一角,抬起又放下。
我心里一喜,不管外面是什么,至少都要比在这里有希望。即使外面是只大粽子,那也有逃生的可能。被塞在这里面,只能等死,生还得几率为零。我大喊出来,使劲的敲击墙面,突然又动了一下,而且这次幅度更大。
接着我就在连续的抖动里颠颤,喊出的声音被抖的断断续续的。
就在我像一块被放在砧板机上的肉时,颤抖突然停了,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我心扑通扑通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细微的摩擦声,就像用凿子不停的磨石头。我又惊又奇,这墙壁半点声音传不出去,怎么外面的声音听得这么清楚。我立马就觉得不对,如果这里面的声音一丝也传不出去,那么外面是怎么听到我声音的?
我顿时确定外面就是瘦竹竿,是在他在不停的抖动这个黑匣子。
他不是瞎猫,而我却已经是只死耗子了。
摩擦声越来越重,并且不断加快,就像在锯子锯树,咯吱咯吱的。我心想不好,不会他拿着一把刀就等打开这黑匣子捅我一刀吧。
不想还好,越想我越紧张,心都提到嗓子眼。眼前突然射进来一束光线,然后进来一大块,为了防止晃光我用手遮住眼,咚的一声闷响。眼前一片大亮,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朝着眼前的黑影一个猛子扑过去。
那黑影没想到我会这么迅速,身子迟了一下,然后就被我直直扑倒下去。我大喝一声,举起拳头就向下砸去。
“陈成!”
下面炸起一个声音,我顿时滞了一下,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还是个女的。
我缓过神往下一看,童小瑶一双杏目圆睁,满脸的困惑。
我手举在半空,身子全压在童小瑶身上,屁股上凉飕飕的。心里咯噔一下。
刚扑起的太猛,皮带被童小瑶抽了,这下半条裤子滑到了大腿,大半个屁股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