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种是群居生物。
突然的死寂极其容易引起巨大的恐慌。
尤其是当你知道这黑暗当中蛰伏着许多恶意满满的危险时……那种恐慌就会被极度的放大。
徐庆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恐慌的情绪像是杂草一样在心底荒芜的蔓延。
“呼……”
冷静!
徐庆拍了拍脸,镇压下所有繁复纷杂的念头。
越是危险,就越是要镇定!
这个时候自乱阵脚,只会给暗中偷袭的东西机会!
而且……
这也算是一次不错的炼心过程。
要知道,很多上境巅峰武修,也会在突破玄关时主动闭关,在与世隔绝的情况下斩灭心中种种纷杂念头,洗涤心灵,茁壮心神。
甚至很多化境大师,为了激发自身潜能,也会不断的历练,让自己陷入危机当中。
生死之间有大恐惧。
而在生死之间降服恐惧,绝对是相当高效的一种历练方式!
好好好,道理我都懂,可现在这情况是我真的有点特么的慌啊!徐庆拿出圣教的大宝剑,真气灌入其中,微弱的圣光绽放出来,可没想到,这一下突然捅道马蜂窝一般!
深沉漆黑的黑暗当中,突然出现无数荧光油绿的眼睛!
密密麻麻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徐庆,徐庆一惊!
刹那间就会得有些眩晕。
真气不由自主灌入手中宝兵,圣光绽放,疯狂的砍杀起来!
……渐渐的,渐渐的,徐庆失去了理智。
他一味地厮杀,不是为了自身的安全而战,在战斗的念想出现的瞬间,他的行为仿佛就被自身的杀戮惯性所支配。
黑暗渐渐退开,像是水墨晕开的逆向过程,大片大片的白光铺洒进来,然而徐庆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依旧如痴如狂地厮杀着,渐渐的,就连他的招式都失去了形架,如同醉酒大汉的狂舞。
“定!”
刹那间响起一道威严堂皇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驱散了一切迷惘,他拿着兵刃,怔怔问道:“我……我怎么了?”
在他周围,南宫雪薇,肖落以及圣教的五位化境大师都盯着自己。
这让徐庆心底有些发毛。
为首的灰袍道:“你刚刚被蛊惑了。”
“等到你的理智完全错乱,再也不能思考,你就会沦为邪神的爪牙,渐渐变得不似人形。”
徐庆悚然。
“通过污染精神就能扭曲ròu_tǐ?”
为首灰袍点点头:“邪神的可怕之处……不仅于此啊。”
“凡其所立之地,尽皆它土。大地会腐败,空气会浑浊,生灵会扭曲,从那不断腐化的地方还会孕育出邪神子嗣……”
在自己被圣教大师当头棒喝,拯救回来后,虽然立场不同,然而光明司的神官显然和其余两司明显不同,所以徐庆对眼前这五位大师有了一丝尊敬:“大师亲眼见过?”
为首灰袍摇头苦笑:“邪神降临的恐怖场面,非是宗师,哪怕看上一眼就足以污染心神,让神智错乱。如果站得近些,说不得自身都会扭曲劣化,变成怪物。”
徐庆惊讶:“这么凶残?”
为首灰袍点点头:“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着,为首灰袍落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方正慈祥,布满皱纹的脸。
那张脸和寻常老翁没什么差别,在江城一些老巷附近走动,时常能看到类似的面孔。
为首者须发灰白,脸上每一天褶皱里都藏着岁月的痕迹,沧桑里充满恬淡隽永,仿佛这里不是险地,而是自家门口的老街,而他们此刻准备搬出躺椅晒着午后的太阳。
老人笑了,道:“老朽名唤王坻。”
又一名灰袍落下兜帽,露出一张圆滚滚,胖乎乎的脸,笑起来慈眉善目:“老朽赵甫。”
“……老朽李赞。”
“……老朽张厚。”
“……老朽司徒北。”
五张迥异的脸上,一般苍老,一般慈祥,他们淡淡地笑着,王坻说道:“邪神眷种很强,别看我们五个都是化境巅峰的修为,可到了这里才发现,邪神眷种得数百年恶龙龙脉滋养,已经变得非同一般。”
“——几有真境之威。”
王坻和声道:“我们可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但是,凭借我们,可能还是不够,所以,这个你拿着……”
说着,王坻递过一根银锥。
“这是封魔锥,若是我们全部沦陷,你只需要将这根银锥的打入外魔体内,然后即刻离开此地,通知圣教光明司,我知道,你和圣教素有嫌隙,但是光明司不在此列,望芸芸众生计,还望阁下能做到。”
徐庆郑重点头。
对方话里透着舍身取义的意思,而他们的不是为了私利,而是为了芸芸众生。
虽然立场不同,可徐庆内心还是油然而生一股钦佩之情。
可是……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要交给自己?
师姐和师兄难道不是更得利的人选吗?
徐庆看了看南宫雪薇,南宫雪薇皱着眉头,盯着徐庆手里的银锥,不知道再想什么。
而肖落低着头,阴影爬满了他的脸庞。
一股诡异的气息在这昏暗的石室当中盘旋,而那五位灰袍则在不经意间彼此对视,以眼神惊醒交流。
“好了,走吧。”
说着,王坻转过身,从自身的纳物贝中抽出一柄近两米长的猩红螺旋叉,其余私人也各自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赵甫手持一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