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人将自己的情况详细地向王怡媛解释了一遍,令得王怡媛心中对他的印象有了转变。
原本以为这个委托人只是一个捡了别人的狗狗后不愿归还的贪小便宜之人,却原来是有着这么辛酸的过往。他也不过只是个想讨自己女儿欢心的可怜的单亲父亲而已。
这个时候,委托人其实已经基本放弃了找回狗狗的想法,毕竟他并不是那条阿拉斯加雪橇犬的真正主人,根本没资格提出“找回”这个说法。
王怡媛考虑了一下,开口道:“由于你事先对你所委托的寻找对象——也就是那条阿拉斯加雪橇犬的归属有隐瞒,按照规矩我们不能接受你的这单委托。你之前所付的定金我们会全额退还给你。”
看着委托人失落的表情,王怡媛顿时同情心泛滥了,于是继续道:“这样吧,虽然我们工作室不能接受你这单委托,但我私人可以尽量帮你打听一下,看狗狗是不是回到了原主人那里。假若它确实是回到了原主人那里,我想你可以跟它的原主人商量一下,看对方愿不愿意出售这条狗的所有权。”
委托人听闻王怡媛提到会继续帮他寻找狗狗的下落时,露出了充满希冀的眼神;随后听到王怡媛提出跟狗的原主人商量买下那条狗时,眼神又再次暗淡了下去:“我听说这种狗很贵,是真的吗?”
王怡媛点点头:“是的。血统纯正的阿拉斯加价格的确不低,幼犬的市场价格一般也在5000到8000元之间,看照片那只阿拉斯加应该是在2岁左右,算是成年犬,价格更是不会低。而且这种雪橇犬耐寒怕热,并不太适合在巴庆市这种火炉城市生活,平日里养起来消耗也不小。你确定有能力、有意愿去获得这样一只狗的饲养权吗?”
虽然委托人家里的装修看起来还不错,但听他刚才的自述,王怡媛明白他家里的经济条件应该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更何况他还有一个正在读高三的女儿要抚养,之后他女儿若是考取了大学,学费、生活费什么的也将会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若是仅凭他当快递员的收入,恐怕很难负担得起豢养一只纯种阿拉斯加雪橇犬的费用。
果然委托人听闻王怡媛的话后,神色更是黯淡了一些:“其实我不太懂得养狗,也许它回到它原主人那里,对它来说才是更好的选择吧。我只是不希望我女儿不开心而已。”
“你刚刚也说过你的女儿很懂事,我想如果你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她,她应该能够理解的。”王怡媛心中也有些不忍,安慰道。
“嗯,我明白的。对不起,我之前有所隐瞒。还麻烦你专门跑了这么一趟。我撤销那个委托吧。你也不用再去帮我找那条狗了,反正我也养不起。”委托人扯动嘴角想要露出个笑容,但终究是没能笑得出来。
王怡媛暗自叹了一口气,不再提帮他找狗的事情,而是说为了向工作室里汇报此次委托的详情,需要记录一下相关情况,需要对方配合。然后她反复询问了一些关于委托人当时捡到那条狗的细节,并用笔在一个小本上记录了下来——她特地带着这么一个小本来见的委托人,毕竟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
其实还有一个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她记得以前张炳坤来询问自己有关自己“被意外伤害”的事件时,也是拿着这样大小的本子边聊边记录,她在不自觉的模仿警方问话时的行为,好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更专业一些。
当然这个原因对外打死她也不会承认的。
问完问题后,两人再次闲聊了一会后,王怡媛婉拒了委托人留她在家吃过晚饭再走的邀请,告辞离开了。
在去哪里的问题上,王怡媛考虑了一下,最终决定去陈阳家。中午自己离开得比较匆忙,陈阳家的卧室都还是一团糟没收拾呢。虽然陈阳短时间不会回来,但毕竟他临走前委托了自己帮他看家,总不能他不在家的第一天就任其家里乱糟糟的吧。
而且,把车停在陈阳自己家里不需要另外付停车费,要是自己开回自己家,按照小区外来车辆停车的标准,停一天至少得花出去15元。自己平时又不怎么开车,实在没有必要白白花出去这笔额外的开支的。
打定主意,把导航的终点设置好后,王怡媛开车向着陈阳家驶去。在路上,王怡媛打开了车上的车载收音机。电台里正在播放着一首孙楠的老歌《不见不散》:
“不必烦恼,是你的想跑也跑不了;不必徒劳,不是你的想得也得不到……”
听着孙楠用高亮的嗓音唱出这句很有哲理的歌词,王怡媛不禁暗自摇了摇头:这首歌还真是应景啊,刚才自己就应该把这句歌词送给那个为了讨女儿欢心、想要找到被自己捡回来的别人的狗的可怜男人。
到陈阳家后,王怡媛给胡浩打了一个电话说明情况,期间不免邀功似的穿插了自己的推理过程。胡浩耐心地听着她讲完,对她说不接这个委托、需要给委托人退款时,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很干脆地同意了。
“既然把这类案子交给你负责,你就全权处理吧。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不需要向我回报详情,只需要告诉我结果就行了。不管是不接受委托全额退款,还是委托没有完成、不能向委托人收取后期费用,或者是委托任务已经完成、需要向委托人收取尾款,你只需要告诉我结果就可以了。”
王怡媛顿时觉得自己备受信任,满心激动的挂断了电话。不过兴奋劲过了之后,她又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