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眠晕的并不安稳,昏昏沉沉,时梦时醒。
她不耐烦这么一直烦扰的睡,便想醒过来,站起来,却怎么也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就像凡间老百姓爱说的鬼压床那样,她明明感觉自己已经醒了,没一会儿,却又发现刚才只是个梦。
“……”
“噗!”
终于,当时眠放弃挣扎时,却突然被满脸的鸡毛糊住,生生让她感觉到了实感,以这小动静为契机,才算是醒过来了。
时眠浑浑噩噩地睁开眼,呆滞的眼神第一时间望到的,就是那个妖艳贱货一般闪瞎人眼的鸡屁股。
“……”
“清酒大人,请你一定不要放屁。”
“……”
时眠又被糊了一脸。
“呼……刚才真是难受死了,敢情是清酒大人您压在我身上呐,咱还以为是鬼压床呢。”
时眠抓着乱糟糟的头发,长吐出一口浊气。
“没出息的家伙,这么久都醒不过来。”清酒两个鼻孔一抖,喷出来一口白气。
“还说呢,还不是之前被那些蜂给叮的?我说清酒大人,你一定得多分咱两个蜂巢才对得起……对得起……”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往自己身上移去,却突然傻了。
“咦?”时眠抓了抓破破烂烂的衣服,懵然道:“之前那些伤呢?怎么不见了?啊,而且我一点也不冷……怎么回事?”
“嗤。”
清酒翻翻鸡眼,抬起一根翅羽朝一个方向指了指,时眠眼神随之看去。
只见这里是一处黑漆漆的溶洞,到处都是浓浓的阴气,把这溶洞遮得若隐若现,看不太真切,也不晓得到底有多大。
溶洞的地面上,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不少积水盛在里边,整个溶洞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这之中,唯有一处是干爽舒适的,那就是时眠所躺的这个台子,因为比地面高出一层,才没有积水。
另有一处看上去比这里还要温暖的,却是一个正弯腰付在地上忙忙碌碌的人。
“容小六?”时眠诧异地挑了挑眉头:“你没死啊。”
“……”容小六无奈地转头过来道:“时老板,您怎么张口闭口就是人死不死啊,哪儿那么容易死。”
“好吧好吧。”时眠看着他的脸,捏着下巴打量个没完。
“我说,你这是要成佛了还是咋滴,怎么全身都冒着圣光啊?”
“……所以说,时老板,您不要乱说话呀。”容小六一张清秀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红晕来。
“这只是护体罡罩而已,什么圣光。”他摊了摊手,让身上那层闪瞎人眼的金色光芒更完整的显现出来。
“罡罩……什么呀,我还担心你撑不住这里的冷呢。”时眠放松地抓了抓脑袋,还好,没波及到容小六就好,免得她又欠人家一笔因果。
“您撑不住我也不会撑不住啊。”容小六忍不住瘪了瘪嘴:“您还不知道吧,还是小六我将您身上的伤给治好的呢。”
时眠看他那骄傲扬颌的样子不像作伪,不由得挑眉,看向清酒。
“的确是。”清酒挑了挑那鸡爪,两只指甲互相一撮:“所以才说你没用,还要人家一个练气一层来救。”
“……切。”
时眠不服气地撇嘴,向容小六问道:“你怎么会治伤的?还是阴气所致的伤口。”
“其实……”容小六也没扭捏隐瞒,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其实,我们家正好有一些医修的传承,我也从小受之熏陶,所以才懂一些。至于阴气这些,虽然偏门,懂得人较少,但一旦了解了内里的道道,反倒是比别的伤要好治一些,这不。”
容小六指了指自己刚才趴伏着忙碌的地方,那是一处溶洞的拐角,不少看上去只是黑了一点的杂草生在那里,乱七八糟,看上去阴冷的没精神。
“这就是您那伤口化解所需要的一味药材。”
“真是厉害了……”时眠惊奇地点了点头。
容小六看她眼神中丝毫没有对那所谓医修传承所产生的任何想法,不由得脸上笑容更拉大了一些。
“可是你们家自己就能医人,怎么你父亲还身体不好呢?”
“这……”容小六眼神一闪,苦笑道:“医修唯独医不好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
时眠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在纠缠这个问题。
容小六自己是有不得不说的苦衷,他看时眠这样子,只暗暗感叹,这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却不晓得时眠根本没有什么善解人意的,她只是暗暗下了结论,恐怕这不是不能治,只是没有灵石去治,罢了,同是缺灵石的沦落人,她就不去戳穿他了。
“对了。”
时眠突然皱起眉,时眠的眼神犀利起来了。
“之前那些蜂,干嘛那么疯狂地盯我?他们又不酿蜜,蜂窝也没什么味道,我身上应当没有多重的味道啊,何况那藤下泉已经有些阴气了,要说凭阴气认出来,也不对劲。”
“你多少还不算傻到家。”清酒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也正想这个问题呢。”
“为什么?”
“……我,咳。”容小六突然插嘴,看一人一鸡齐齐看向他,还有点不习惯地咳了一声,才眼神下移地说出自己的猜测:“我见,那些蜂虽然来势汹汹,但却散乱没有组织,而且那么轻易就被冥火吸引过去,一看就是没有高智慧蜂后统一指挥的,有没有可能……蜂后还在巢里?”
“……”
清酒无神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