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听说了吗,二爷和峰少爷今天为家族惹下大祸了!”
“哼,我就知道他迟早惹祸。平时跟我们胡来也就算了,居然敢对隐门弟子无礼,真以为陈家能一手遮天?”
“我听赵六说,多亏岳少爷求情,否则他们今天一个都活不了。为了保他们一条小命,岳少爷可是放弃了好的奖励呢!”
……
不过一个多时辰,陈府的丫鬟小厮已经开始传扬陈二爷今早拜庄的事情。
陈岳刚走进东院后门,迎面走来一个脸色冰冷的黑衣武者,看见他目光就是一凝,眼中杀机毕露。两个当差的丫鬟看见他脸色就是一白,都顾不上向陈岳行礼,赶紧躲回了门房。
陈岳没和此人打过交道,却知道他是老太爷的四大影卫之一——陈四。据说他们才是老太爷最信任的人,老太爷和小妾睡觉的时候,都让他们守在床头。
陈四在他身前一丈站定,一抱拳道:“岳少爷,老太爷有请,跟我走吧!”话虽客气,语气却十分生硬,架势更是不容置疑。
“啊,爷爷他老人家要见我?”陈岳受宠若惊,目光大亮。
陈四嘴角泛起一丝不屑,当先带路,却听陈岳激动道:“爷爷终于肯见我了,不行,我要先沐浴更衣!”
“啥?”陈四愣住,双手猛地握拳,身躯一阵颤抖,心中怒火翻滚:“现在才说要沐浴更衣,你丫刚才干什么去了……”
陈老太爷已经带着全族等了一个时辰,他哪里还敢让他们再等陈岳沐浴更衣,咬牙喝道:“沐浴更衣就不必了,多给老太爷磕几个响头就是,你现在就跟我走!”
陈岳却义正言辞道:“那怎么行。不沐浴更衣,不能表达我对老太爷崇敬之情。如果老太爷不急的话,我打算先斋戒三天,祈祷他老人家长命百岁。”
“老太爷很急……”陈四实在忍无可忍,一咬牙直接抓向陈岳,势要直接提着他去老太爷面前磕头。
陈岳皱起眉头,若是半个月前,这陈四绝对是他敬而远之、不敢招惹的人物。此时此刻,此人居然胆敢向他动手,他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冷笑,御动身体便是一拳迎上。“精海”同时爆发,一股磅“礴精”元从“血奴”体内涌出,瞬间充溢全身肌肉。
陈四见陈岳居然敢还手,嘴角也泛起一丝疾风,暗暗运起了“真元”。任你陈岳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自己仍然是个没“聚气”的废物。今天他就要让这个废物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爷,手掌照着陈岳的拳头握去。
就在一拳一掌相交的刹那,陈岳的拳头上突然浮起一层寒冰拳套,拳头突然发力,“砰”地一声撞在陈四手掌上。
这一拳,无限接近于“王者”一击。陈四的五指还来不及握紧,掌心便是一震,一股巨力指透肺腑,身躯好似被一头蛮牛撞中,倒飞出去。
“噗——”他摔在地上滑出两丈来远才停住,周围十几个仆役顿时愣住,他自己也是一愣。抬眼看着台阶上如岳临渊的青衫少年,他渐渐张大了嘴巴,眼中充满了恐惧,心中疯狂呐喊:“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就算他是不世的天才,还没‘聚气’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装,他一直都在装,我们所有人都被他骗了,无耻……”
陈岳张开五指,盯着陈四义正言辞道:“狗奴才,我陈家恪守礼法,规矩森严,你敢以下犯上,还反了你了!来人,将这厮捆到正院,让老太爷亲自处置!”
陈四勃然大怒,你丫回来不先拜见家主,还有脸跟我谈礼法……正要反驳,胸口一股腥甜涌起,张口便是一股鲜血喷出,根本说不出话来。一股寒气随即在他体内爆发,他不由一个激灵,眉梢头立时顶升起一片霜花,更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陈岳再没多看他一眼,径直朝浴池走去。十几个小厮面面相觑,随后看向夹巷中走来的一个青衣武者。
他合中身材,浓眉大眼,经常跟着陈二爷出门,见过不少大场面。虽然功夫不怎么样,却很会做人,颇受陈炼父子器重。他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没听见岳少爷的吩咐吗,随我将这厮捆了送到前院发落。”
众人一愣,又看向陈四,无不暗暗称快。一个小厮眼珠一转,招呼道:“哥儿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如今得势的可是岳少爷,听‘六哥’的准错不了,还不去拿绳子!”
陈四大怒,奈何“丹田”中一股冰寒气息正在肆掠,连他的血液都要冻结,实在是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小厮将自己五花大绑,抬死猪般运往了正院。
陈四走后,陈老太爷阴沉的脸色渐渐泛起红晕,一股气势缓缓攀升,仿佛一座积蓄力量的火山。陈峰首当其中,只觉得一股天威当头罩下,一时噤若寒蝉。其余人也正了颜色,老太爷今天是动了真怒,陈岳到来之时,就是他怒气宣泄之刻,现在谁撞上去谁倒霉。
院中忽然一阵喧哗,陈老太爷陡然睁大双眼,瞳孔中精光爆射,厉声喝道:“小畜生,还不滚进来!”说着端起了茶杯。
这一声大喝声振屋瓦,一股无形气势犹如洪流一般冲向门外,一挂湘妃竹门帘“咔嚓”碎成粉末,屋中瓷器磕磕作响。
赵六一伙首当其冲,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众人循势望去,只见陈四被捆得像粽子一样,手脚绑在一起由两根红木棍穿着,和屋中的陈二爷好一比,却哪里有陈岳所得影子。
陈老太爷勃然大怒,陈四是他的人,阖府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