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字闪烁不停,却又一直不彻底隐没,完全就是在催促她快点回答。
卞若萱实在没有相关的知识储备,只想往墙上干脆利落地写上四个大字:“这题不会。”
但是,想想之前她写的那几道答案占地面积宽广的回答,让她这么干脆放弃她又有点不甘心。
这时候,她也只得将希望寄托在储物戒指里放得满满当当的玉简们了。
看情况,这宗门的首位宗主在宗门内的地位应该比较超然,能问这个问题,说不定这位宗主的各种理论是被当成入门基础教育来进行普及的。
按照自己的推论,卞若萱在储物戒里寻找起了目标对象,还好她收玉简的时候是分了类了,不然这种外表看上去长得都一模一样的玉简,真是不知道要淘到那年去了。
这时候她已经完全无视了墙上闪烁的字体了,爱闪就闪吧,找玉简这种事也不是她想快就能快起来了。
卞若萱现在对自己的气运水平已经无法做出准确判断了。
说她运气不好吧,不涉及出门的事情,她都还挺好的,比如在卞家的藏经阁一找就找到了那位前辈的手札,又比如现在她不过找了三个,就顺利找到了目标;但是,说她运气好,她也觉得不太可能,运气好的人也不能和她一样,几乎每次出门都遇到麻烦吧。
不过这时候纠结自己气运如何也没什么意义,她这回重修还没满两个月的时间,没有充足的样本,无法对一件事情做出正确的判断估计。
既然找到了这题标准答案的出处,她也就不耽误时间了,早点写完争取早点可以出去。
洋洋洒洒又抄了一墙的答案,卞若萱觉得这次应该结束了,这墙要是再给她出题,她觉得自己就该怀疑这墙后面是不是有什么幕后推手,在故意为难她要看她笑话了。
这墙还真是一点都没辜负她对它的恶意猜测,这一墙的答案刚隐没,她手都没揉几下,这墙又给她出新题了。
看完题目,她现在只想一碗墨水泼墙上。
“试分析用莼帧合金与三煅蚀硝铜铸造飞剑作为主材时的优劣,用何种辅材更为适宜”
为什么这题还要考她炼器?莼帧合金和蚀硝铜这两样她连名字都没听过啊,这东西铸造飞剑有什么优劣她怎么知道,她以后不铸飞剑她给自己做两支符笔行不行?
这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上一世家中的一个姨娘了,这是被她嫡母当成管家的极端反面教材,郑重叮嘱要以此为鉴的人。
当然,她嫡母耳提面命的对象不是她,是她嫡姐,她还没到学这个的年纪,只是嫡母不好把她撇在一边,所以让她在一边随便听听。
那姨娘大概是姓方吧,这位方姨娘算是家中比较老实没什么存在感的那种,唯一在众人面前刷的一次存在感,是她被人上门追债了。
追债上门的时候卞若萱还没出生,这位方姨娘她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丑闻,那位后来就被送到庙里清修去了。
方姨娘的投资史是一曲闻着伤心见着流泪,亲历者只想自挂东南枝的血泪史。
具体情况,用卞若萱嫡母的话来说,就是投资时看不清发展潜力却又过度乐观地预估了自己的资产状况,前期投入过大导致后期亏损后根本无法逆转。
偏生这人又没有那壮士断腕的魄力,舍不得前期的那些个投入,亏损了也梗着继续往里投。
把自己剩下的嫁妆和私房都投进去了当然也是不够翻身的,方姨娘又借了外债,可惜在重新加大了投资后,经营状况只是短期回暖了一下,但很快又因为大环境的不景气,最后依然是以巨额亏损收场。
既然都亏损了,那之前借下的外债自然是无法偿还的,这方姨娘在府里没什么存在感,哪有什么别的来钱手段。话又说回来,要是她在府里就有来钱的手段,也不一定会冒险去做投资,和人合伙买俩铺子小田庄,年末了查查账数数钱,岂不是美滋滋?
要债的才不管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到期了没有还清债务,自然就上门闹事了。
此事最后是以她爹代为偿还了全部告终,被人这么下了面子,她爹当然是内心不爽的,方姨娘几乎成了家庭禁词,谁提炸谁。
这也就是她嫡母腰板硬,要是换个人,说不定就被送去和方姨娘作伴去了。
她嫡母的原话是:“你以后是要做当家嫡母的人,在这些事情上一定要拎得清,切不能学了这小家子气,当断就得断,不及时止损只会造成更大的麻烦。”
“这止损也是分种类的,就好比都是腐烂了,这家禽家畜身上生了腐肉,把这腐肉剜去,好生养着还是能长好的。但若是这盘里的水果腐烂了,那就得整个人扔掉,虽然它看上去只是坏了这么一块儿,但其实已经从这芯子里面烂了彻底,留着不但没什么用,反而带坏了盘里的好水果。”
“至于到底是能长好的家禽家畜,还是只能整个扔掉的水果,就端看你个人的判断能力了。”
现在想起来,这话好像句句都在教育现在的她啊,前期投入太多,导致后期因此掣肘,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
她这可不就是想放弃却因为之前写了那么多,中途放弃却又觉得不甘心么。
不过,她这情况也不能完全做类比,目前她投入的只是时间和精力,这上面的损失尚在她可接受的范围之内,而且不回答这问题,她也不太确定自己能找到出去这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