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坤率领所部攻占潍坊的消息,几个小时后传到淄博。知府衙内,属下惊慌失措的跑进来禀报,宋时远波澜不惊,表现出寻呼平常的冷静。“葛云飞造反,率兵攻占潍坊?消息可靠吗?”他明知故问,期待已久的火山终于爆发,腹内长舒一口气。“大人,此消息是从潍坊来的客商口中说的,目前已经满城风雨。”“天塌下来有地接着慌什么,立即查实此消息不可懈怠。”
“命令城防营严密盘查,高度戒备,防止有人趁火打劫!”属下得令而去。“大人,葛云飞反了,令人难以置信,但又在情理之中。”师爷分析。“为什么在清理之中?””大人,葛云飞在你面前向来对朝廷不敬,经常言语犀利抨击朝政。时下烽烟遍地,各路英雄豪杰粉墨登场,跃跃欲试。葛云飞别看年轻,但向来有野心,关键是此人行事缜密、谋定而动,他若是真反了不意外。“
”即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不会是空虚来风,我等要查时情况,黄昏时向济南巡抚衙门孙大人禀报。”坦率说宋时远是不可能获得真实情况,但他不担心,葛云飞会派人送来潍坊被占领的真实情况。宋时远曾被葛云飞一顿“忽悠”,暗示袁世凯有反意,自然义无反顾、且鼎力支持。
行动前,葛云飞告知挟持巡抚孙宝琦,趁机通电全国宣布山东独立的计划,他认为可行,同意扮演’谎报军情“的角色。被动也罢、主动也好,宋时远已经踏上葛云飞的战车,没有回头路。
黄昏,济南巡抚衙门内,孙宝琦坐在桌前浏览报纸,时下很多南方的消息,他只能凭借报纸获得。桌子上有厚厚一打报纸,码放的很凌乱,说明他已经浏览了很长时间。这时一名属下匆匆而入,“大人,淄博知府宋大人密电,说葛云飞造反了,他率部突袭消灭了驻扎潍坊的第五镇第10协,并攻占了潍坊。”
孙宝琦闻听吓了一跳,急忙接过电报查看,很快脑门沁出冷汗。“葛云飞造反,这怎么可能。况且第10协有3000多人马,一夜之间被消灭了可能吗?葛云飞的县衙大队只有千把人,居然能吃掉装备精良的大清新军3000人马,这岂不是天方夜谭?”一位幕僚道:“大人,葛云飞不是等闲之辈,别忘了他还有一支人马?”
“还有一支人马?”“大人应该清楚,就是刚刚扩编的招远金矿护矿队,那支护矿队可是听命于葛云飞?”“大人,淄博知府宋时远于葛云飞关系密切,下官认为宋大人不会无中生有。”“大人,趁着葛云飞立足未稳,应派兵绞杀。”几名幕僚纷纷鼓噪。孙宝琦在地上来回渡步,心里暗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来人!”一名属下进来。“立即责令各主要官员、责令统制张友善及属下标统以上军官速来巡抚衙门紧急商议!”孙宝琦的指令是顏家康梦寐以求的,让宋时远在规定时间传递消息,意在一网打尽。
此时,在济南城一条巷道的四合院内,屋内顏家康、李忠、胡伯庸,默默注视着地图无语,其神情都很焦虑。良久,胡伯庸打破沉默道:“葛大人,潍坊被攻占的消息,因该传到巡抚衙门,为何没有动静。”
“师长,夜长梦多,应立即采取行动!”李忠似乎按耐不住。顏家康面色严峻没有吱声,他把目光从地图上移到窗外,太阳已经落入地平线,但天空依然大亮。“师长,还犹豫什么,擒贼先擒王,只要把孙宝琦抓起来,一切都解决了!”李忠依然鼓噪。“你怎么知道我要抓孙宝琦?”
“不是要攻打巡抚衙门吗?”“糊涂,我不仅不会抓孙宝琦,还要待他为上宾,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故事你听说过吗?”“李某是一个大老粗,哪里知道这些典故?”“胡先生,你给李团长讲解一下,什么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此时胡伯庸根本没有心情谈古论今,但没有办法只好打开话匣子。
葛云飞暗忖:此时孙宝琦已经接到潍坊被攻占的消息,没有动静大概是要消化一番。这时单峰匆匆而入,“师长,邬先生从巡抚衙门里面传来消息,孙宝琦下令主要官员、第五镇标统以上军官,速到巡抚衙门商议。为了证实消息准确,我在巡抚门前观敌寮阵,并亲眼看到各位官员和清军官佐进入巡抚衙内,可以采取行动了。”
“单峰,你马上去通知清军兵营里的弟兄,现在是5点,6点准时采取行动。”“是!”“李团长!”“属下在!”李忠立马来了精神头。“你率领2营迅速控制东城门,接应1团进城!”“是!”“胡先生,你让文彪、张猛待命、随时准备出发。”众人领命出去后,顏家康打开一支箱子,拿出一套暂新的将官服开始换装。
不一会儿,葛云飞一身戎装出席在镜子前面。大檐帽、笔挺的军服,左轮手枪腰带环绕,一排黄橙橙的子弹耀眼闪光。他仔细审视了一番自己的尊容,感觉很满意。然后查看马靴,接着抬腿放在凳子上,一名侍卫会意,急忙上前擦拭马靴。这时文彪着一身清军军服走进来道:“师长,部队已经在巷子里集合完毕!”
葛云飞满意的点点头拿起马鞭,巷子里士兵穿着清军军服列队,此举是为了以假乱真。侍卫牵过来一匹战马,葛云飞从容的跨上战马挥了一下手,部队走出巷道直奔巡抚衙门。葛云飞如此托大,是心中有数。一则是战斗没有什么悬念,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二则是给属下信心,况且李中的部下大都是“土匪”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