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儿挺可怜的,失去了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就留她在身边伺候,等她恢复记忆我就放她回去与家人团聚。二哥难得找我,怎么问起她来了,该不是涵儿冲撞了二哥吧?“
江落叶极少找自己,今天特意将自己请到他的院里,却只是打听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她这个二哥可是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江落謦还真是猜不到他打听涵儿干嘛。
只闻江落叶问道:“既然她失去了记忆,那你又为何叫她涵儿呢?”
江落謦呵呵笑道:“是我给她取的名儿,在她没有恢复记忆之前先用着。因她无颜被府中下人议论,故而我为她取这个名儿,这样做不仅是为了告诉别人也是告诉她,一个人的内在更重要,不要因为别人的眼光而否定自己。”
确定涵儿就是觞梦星,江落叶有了另一番盘算,他开口说道:“东邪老神医自去年年底已辞世……”
“啊,那涵儿怎么办,岂不是没有希望恢复记忆?”
江落謦一个没忍住打断了江落叶的话,江落叶不在意地继续说道:“东邪老神医还有徒弟和后人,或许他们也可以有办法能让她恢复记忆。”
江落謦欣喜地道:“那就太好了,明天我就带涵儿去找他们。”
江落叶微勾唇角,眼中却划过得逞的笑意,再次说道:“东邪老神医在世时带着家人隐居在山野,你去哪里找?”
“啊…”
闻言,江落謦懊恼道:“他也真是奇怪,身负如此医术为何要远离城镇住在深山里,看来得多派些人去寻找才行。”
江落叶无奈摇头叹息道:“没想到我的三妹这么热心,竟为了一个外人如此兴师动众。你这样派人大张旗鼓地去找人家,人家不知道你想干嘛说不定会躲得更远。也罢,我与他的后人还有些交情,由我先去跟人家说一声,如果他们能医好涵儿,我再带她过去吧。”
闻言,江落謦审视地看着他,江落叶不明所以地问道:“三妹为何这般看着我?”
江落謦摇着头回道:“不对呀,二哥,你可是从来不管闲事,今日为何这般好心,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盘算没告诉三妹我呀?”
如果不是怕她起疑心,他又何必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只是,单纯如江落謦怎么会明白。江落叶轻笑道:“你都要兴师动众了,真要由着你去折腾,到时候不仅父亲怪罪,只怕外人也会因为不知情而议论我们江府。为了妥善办好此事,我只能亲自出马了,谁让你是我三妹呢。”
江落叶这么一说果真消除了江落謦的疑心,她嘻嘻笑道:“那我就代涵儿先谢过二哥了,我这就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想必她肯定会很高兴的。”
江落謦告知觞梦星她的记忆有望恢复,觞梦星欣喜地几夜未曾入眠,日夜盼望着恢复记忆。失忆的这段时间她深深地体会到了孤身飘零的那种滋味,看着别人一家团聚,共享天伦之乐,她真的很羡慕,而她却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十天后,江落叶终于带回了好消息,东邪老神医的儿子能治好失忆之症,并且答应帮觞梦星恢复记忆。觞梦星自是喜极而泣,准备一番,第二日辞别江落謦跟着江落叶离开了江府。
东邪的后人居住在一个幽谷之中,那里鸟语花香,觞梦星不经想起无缘大师的竹屋。虽说在山上住了数月,却未曾与无缘大师有多少接触,他喜清静,话也特别少,觞梦星总感觉他是个有故事的人,他的故事应该也不平凡,然而,无缘大师声称前事犹如前生,一切人事都随风消散。
东邪的独子名唤东连,四十开外,看起来像个书生,待人恭谦有礼。觞梦星总感觉他似乎有点畏惧江落叶,一言一行总是谨慎小心,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或许是因为不知道失忆之症需要怎么医治,自己心神不宁才导致太过敏感吧,觞梦星这样安慰着自己,在心里不停默念,借此平复自己忐忑的心绪。
东连提前准备好了一切,当天下午就开始让觞梦星接受治疗。他先端了碗汤药给她喝下,随后让她躺在木榻上,闭上眼睛,他在旁边引导她。不久,觞梦星进入了一个梦境之中,她看见一处破败的大院里,一群孩子围着一位老婆婆,他们的欢声笑语感染的空气中都充满了温馨安逸。
突然,走进来一位男子,他身姿欣长,美如冠玉,大家都被他绝世无双的容貌所惊叹,而他忽然就笑了,笑得很邪恶。他一挥手,门外涌进几名几个人,个个手持大刀,男子的手再次挥下,他们手中的大刀无情地砍向了老婆婆和孩子们。
“住手,住手啊……”
觞梦星拼命地大喊,而他们的大刀还是没有半分迟疑,不过片刻,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变成了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鲜血四溅,哪儿都是,地面被鲜血浸湿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当中,无一生还。
顷刻间,大院变成了人间地狱,男子无情地踏着老婆婆和孩子们的尸体离开了,觞梦星哭喊的声嘶力歇,心痛到不能呼吸。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一脸泪水,想起梦境中触目惊心的一幕,她仍然心有余悸。耳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她是觞梦星,杀人者,洛天羽!
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居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那些人都是她最至亲的亲人,这就是事实,这就是她千辛万苦想要恢复的记忆。
今夜的风出奇的冷,冷到骨子里,觞梦星蜷缩在角落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