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12月5日,农场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地上的雪积了一脚深,屋外都成了银妆的世界,农场的孩子们都开心地在屋外吵闹,堆雪人,打雪仗,忙得不亦乐乎。
大人们自然还是要出工的,地里的活永远都是干不完的,更何况马队长还是个干活不惜力的人,否则年年农场第一的宝座如何能够保得住。
沈娇也忙着呢,她的宝贝兔子可算是要生了,本来她还不知道,可这两天吃得滚圆溜圆的母兔子时不时地伸嘴去拔胸口的毛,把胸口拔得光秃秃的,看得她都疼。
马杏花说这是母兔子快生了,它在给小兔子垒窝,果然今天一大早,沈娇照例去兔子窝里看,就发现了母兔子肚子下面的一窝肉团,像小老鼠一样,粉嫩粉嫩的。
沈娇将一小把鲜嫩的兔儿菜扔进了兔窝里,小声道:“快点吃,吃干净点啊,别让人瞧见了!”
这兔儿菜是她用宝碗生出来的,现在山上已经没有嫩草采了,她每天都会趁没人时喂兔子吃,再放一把干草作掩护,免得让人起疑心。
母兔悉悉嗦嗦地啃着兔儿菜,对旁边的干草连看都不看一眼,有嫩草吃,傻兔才会啃干草呢!
“你就安安心心在我家呆着,外面冰天雪地的,你就是逃出去了也得饿死,再说外面哪有我家好吃好喝,是吧?”
沈娇一边喂兔子一边和兔子唠嗑,兔子刚来家时,偷偷摸摸打了好几回洞,有一回都逃到屋外去了,要不是她发现及时,肉可就完了。
母兔子抬头看了沈娇一眼,两只爪子晃了晃,沈娇忙又拿了一小把兔儿菜出来:“多吃点,把小兔子养得壮壮的,再把我和爷爷四叔也养得壮壮的,呵呵。”
“娇娇!”
马杏花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沈娇忙一把抢过兔子嘴边没吃完的兔儿菜,跑去开了门。
“走,上山去。”
马杏花背着筐,围了块红头巾,露在外面的小脸蛋冻得红扑扑的,说句话出来都能冻成冰棍儿,旁边站着马红旗,也同样背着筐。
自从杏花娘吃了沈娇送去的药丸子后,身体奇迹般地好了起来,才只服了两丸便能下床了,还能干些扫地擦桌子的轻快活,可把马家人给乐坏了,马杏花姐弟俩更是对沈娇爷孙俩感激无比。
因为在马家,没有谁能比他们姐弟俩更想着娘亲快点好起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