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齐修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死去多时的高淑惠,无比后悔将她扯进这场战争中来,明明她本只是一个局外人呀!严肃走了进来,见到高淑惠的尸体吓了一跳,恨声道:“该死的畜生!”韩齐修叹了口气,伸手想将高淑惠的眼睛合上,被管曰阻止了:“别合上,眼睛里有线索。”管曰也不知从哪摸出一枚放大镜,对着高淑惠的眼睛照着,冲韩齐修和严肃甩了甩下巴,两人好奇地凑过去,惊呼出声。原来在放大镜下,竟然现出了一具人像,虽有些模糊,可还是能够看清是谁——“孟青?怎么会是她?难道是她杀了高医生?”严肃骇道。韩齐修稍一思索就想清楚了前思后果,定然是齐华民假扮成了孟青,这才令高淑惠失去了防备,被齐华民轻而易举地杀了。否则高淑惠已经知道齐华民的敌特身份,她只要喊一声,就会惊动整层办公室的值班医生,齐华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没那么轻松得手。更别提当时他还中了麻药,说不定还打不过高淑惠呢!韩齐修瞥到床下散落着的白大褂和帽子,白大褂正是之前假高淑惠穿着的那件,上头还沾了几点血迹,这么看来,逃走的齐华民是应该顶着孟青的脸!“去军区招待所,齐华民肯定是去挟制你母亲了!”韩齐修冲严肃喊了声,率先跑出了办公室,严肃愣了愣,也紧跟着追上来了,一下子就超过了韩齐修,那可是他老娘呀!虽然厌烦自家老妈的作派,可毕竟是亲妈,他可不愿意看见自家老妈同高淑惠一样,让人给割了脖子。韩齐修叫来了手下,让他带人赶去军区招待所,他自己也开车往那边飞奔,齐华民现在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一心只想离开东平。可东平已经被他层层堵截,只靠他一人肯定是离不开的,所以他必须要找个人陪他一起离开,严肃母亲是最好的人选。一辆吉普车开出了军区招待所,严肃母亲躺在后座,闭着眼睛,神情痛苦,看起来像是得了急症似的。车子过岗哨时被拦下了,驾驶座上的孟青十分着急,冲哨兵说道:“同志,我姨她突然发了急症,肚子疼得厉害,我带她去医院看病。”哨兵往车里瞅了眼,对平时言谈举止特别高大上的首长夫人,印象还是蛮深刻的,见她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心里莫名有几分痛快。不过这位兵哥哥还是蛮热心的,好心建议道:“我可以替你们叫医生过来的。”孟青冲哨兵甜甜地笑了笑,轻声道:“谢谢你了,我芸姨说医生忙了一天,非常辛苦,得让他们好生休息才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我们自己去医院就可以啦!”说完她还冲后座的严肃妈妈问道:“芸姨,您刚才是这样说的吧?”严肃妈妈看着笑得甜蜜蜜的漂亮女孩,手里夹着一柄明晃晃的柳叶刀,刚才她就已经被这个小贱人割了两刀,又是疼又是惧,严肃妈妈哪里敢说不?她拼命地点头,连着点了十几下,生怕点慢了,会又挨上一刀!她不想死,现在的日子过得这么舒坦,她还没享受够呢!哨兵先前对严肃妈妈的一肚子意见,因为孟青的一番话顿时烟消云散,油然生起满腹敬意,果然不愧是老首长,这思想境界就是高啊!恭敬地目送着吉普车开出招待所,哨兵叹了口气,打算明天好生宣传一下这事,别让战友们再误会这么好的首长夫人啦!车子并没有朝军区医院开去,而是拐去了东郊,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开,就能离开东平,只要出了东平的地盘,齐华民有百分之二百的把握逃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他能活下来,就一定可以再卷土重来的!方子他可以不要,但沈娇的宝贝他一定要得到!韩齐修他赶到招待所时,齐华民的车子已经离开近一刻钟了,一刻钟的时间能做许多事情,也可以移动很远的距离。严肃担心母亲的安危,心急如焚,一时间脑子都有些糊了,只能眼巴巴地瞅着韩齐修,指望他能拿出个决断来。“去东郊,齐华民想要离开东平,就只能走那条路,那里最近也最方便!”韩齐修略想了一会儿,便果断下令,并开车在前头带路,不过他为了以防万一,也安排了人去另外三个出口,这回说什么也要逮着这家伙,要是再逮不住,他只得买块豆腐撞死了。开了近半小时,眼看快要出东平市了,齐华民的车子却毫无踪影,严肃的情绪越来越焦躁,管曰不断地安抚他,试图让他冷静下来。“急什么?齐华民要利用你母亲逃命,暂时是不会杀你母亲的!”韩齐修斥道。严肃心稍安了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警惕地看着窗外,又开了近十分钟,前头出现了一辆吉普车,拼了命往前奔。韩齐修踩下油门,很快就抢到了吉普车前头,将它截住了,车里赫然是孟青,还有严肃母亲,只不过严肃母亲已经昏迷过去了。严肃飞奔下车,在自家母亲鼻间探了探,还有气儿,顿时松了口气,心安了。孟青冲韩齐修诡异地笑了,粗着嗓子喊道:“天皇陛下万岁!”韩齐修暗叫不好,一个箭步上前,可还是晚了一步,孟青嘴角流下黑血,头一歪便倒在了驾驶座上。严肃上前扯下孟青的假发,拿了手帕在她脸上使劲抹,不一会儿,一幅陌生男人的面容呈现在眼前,竟不是齐华民。“这是齐华民的同伙,特妈地这个王八蛋到底去哪了?”严肃气得跳脚。接二连三地落空,让他失去了耐心,韩齐修冲四周打量,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一座荒山,齐华民只能往山上躲,别无他路。“山上搜!”韩齐修沉声道。管曰给严肃母亲进行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