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拉住了零泪的手,“既然如此,咱们就不妨试试能不能改变历史吧。”
“你的意思是……”零泪眼里也闪出一道光,若是行得通,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就可以和傅恒双宿双飞啦?
“傅恒是乾隆初期的军事重臣,若是能让雍正的皇位坐得更久,推迟乾隆登基,说不定……”
零泪会心一笑,“说到底,你对雍正还是余情未了嘛。不过,咱们真的可以试一试,说不定就能两全其美了,哈哈哈。”
陈夫人苦笑,“我虽是恨他,却也不愿见到他死。”
“你说吧,咱们要怎么做”,零泪有些兴奋得跃跃欲试起来。
“首先,自然是不能让允禵的阴谋得逞”,陈夫人惯常淡漠的眼神也坚定起来,“他挟持我和婉瑶,一方面是待将来伺机对付雍正,另一方面也是向我婆家谋取钱财。他要控制军队,必须有大把的军饷。而我公公正是两淮的巡盐御史,他既然连盐路都盯上了,想必缺口极大……”
零泪边听边频频点头,忽然想起一事,“我刚才看到凤娘,她曾是弘时的人,难道弘时也曾帮允禵敛财吗?”
“弘时想做皇帝,而允禵又想杀了皇帝,他们是同路人也不奇怪。”
零泪冷哼了声,“真是一丘之貉。”
陈夫人闻此,不由皱了下眉,继续道,“我虽然不想允禵成事,但也不希望他出事。”
“我知道,你们曾经关系匪浅”,零泪笑眯眯地凑近过来,“你和他是不是也……”
陈夫人一把推开她,“你别这么八卦好不好?”
零泪自觉无趣地把手往怀里一揣,“这样很难办的,好不好啊,你又要保那个,又不想害这个。到头来,说不定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陈夫人长叹一声,“我就是这样矛盾的人啊。”
零泪没辙,只好耸耸肩,道,“好吧,我只要我的傅恒能从中抽身出来,随便你们怎么折腾吧。”
“好了,言归正传吧”,陈夫人收拾起心情,郑重道,“我被允禵扣留着,不便有所作为。很多事情,还是得靠你了。”
零泪点点头,“我需要做些什么?”
“我们需要验证一下你刚才说的话,若是弘时真和允禵是一路的,那他死后,他的钱都流去了哪里?这么一大笔,经手的人必须是双方可信之人……”
零泪顿悟道,“你是要通过这条线索,查出他的钱是如何转移的,进而断了允禵的钱路,让他失去对西北军务的控制?”
陈夫人笑道,“没错,和你说话,比和这里人说话简单多了。”
“那是”,零泪有点小骄傲地扬起头,“毕竟咱们才是同类人嘛。”
陈夫人话音又转道,“弘时的真正死因是皇家的秘密,以雍正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让外人知道的,知情的人肯定只有几个。”
“弘历!”零泪脱口而出,“当初他为我清洗罪名,对此事肯定很了解,说不定他会知道。”
陈夫人沉默片刻,零泪见她没有回应自己,这才反应过来,弘历是她的亲生孩子,她自然是不希望把他牵涉进来。可除了弘历,零泪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突破口了,只好劝道,“我知道你的担忧,既然他将来会成为乾隆皇帝,你就该知道他一定会平安无事,即便牵涉进来,也没人能伤害得了他。”
陈夫人无奈地叹口气,“他自打出生后没多久就被雍正抢走了,我至今也没有见过他一面。但骨肉至亲,我终究是不希望他有分毫差池的。”
零泪竖起三根手指起誓道,“我向你保证,我只是跟他打探消息,其他的什么也不会跟他多说。如果有危机到他的事情,我会立刻收手,绝不牵连他。”
陈夫人又犹豫了片刻,唯有艰难地点了点头,却还是不放心“爱新觉罗家的人天生疑心重,不要被他看出什么。”
零泪用力地点点头,不仅为陈夫人,她自己也由心不想把弘历拉下手,他还是一直当他潇洒fēng_liú的太子吧。
“时间差不多了”,凤娘忽然推门进来,谨慎的目光逼向零泪,道,“十四爷答应你的事已经办到了,别忘了,你还欠他一个答案。”
答案?零泪一愣,哦,对了,她曾答应见过陈夫人后会告诉他,她来此的目的为何。她心里默默地一苦笑,她要是有什么目的的话,一切就变得简单了。她冲凤娘点点头,“转告你的主子,别亏待了我娘和婉瑶,否则,我会找他算账的。”
凤娘冷冷笑了几声,做了个请的姿势。陈夫人最后目光凝重地看了零泪一人,两人已不言自明。零泪微微点了下头,“别担心,我一定会救你们出来的。”
“你自己多保重”,陈夫人转身随凤娘走了出去。
零泪在原地呆呆地站了许久,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激动,想到可以带着傅恒一起离开这里,回到属于她的世界,她就觉得自己一团糟的生活突然射进了一束阳光。什么明争暗斗,什么腥风血雨、什么你死我活……都不重要了。她自认自己就是个自私的人,只要能和傅恒真真正正地永远在一起,她甘心豁出去一切拼一把。
她暗暗用力握紧了双手,心里一个声音在喃喃——弘历,对不起了,就让我再最后利用你一次吧。
“格格,戏已经结束了,还不走吗?”
她突然回过神,看到苏培盛站在门外,笑得令人难以捉摸,就像他的话一语双关。是啊,你方唱罢我登场,一场戏结束了,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