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姐姐,你疯啦,万一被抓回去,咱们可是要砍头的呀!得罪恶匪都不能得罪朝廷,我们还是赶紧想办法逃出城去吧,远走高飞。”贺璇害怕,自己犯了杀头罪孽,万一待会全城搜捕,便是插翅难飞了,虽然京都还远远没有玩够,但是她一刻也不敢待在这了。
辛瑶苦笑,好一句得罪恶匪都不能得罪朝廷,有的时候,朝廷比恶匪狠毒多了,恶匪尚有道,而朝廷抄起家来,那可是下手无情、不带含糊的。
“你看,那些官兵们并没有追来,而且呀,就算追来了,也找不到辛昊和秦缇。”辛瑶安抚着贺璇,然后强行拖着贺璇来到客栈,在客栈中二人换回了少女装束。
换好装束之后,辛瑶朝着贺璇调皮一眨眼,双手拎着裙角转了一圈,大大的裙摆转出一个优美的圆弧,宛若仙子。
“诺,现在我们两个娉婷少女,与那逃犯毫无干系,就算官兵近在眼前,辛昊和秦缇也是远在天边,只有不相干的良民辛瑶和贺璇。”
辛瑶此时古灵精怪的模样充溢在外,跟贺璇朝夕相处久了,不知觉沾染了一点贺璇的顽皮性子。
“哇,瑶姐姐,你真真是智勇双全!”贺璇闻言恍然大悟茅塞顿开,高兴得拍手叫好,双腿不知何时恢复了气力,围着辛瑶身边欢快蹦跶。
回想方才惊心动魄的一番经历,贺璇只觉倒海翻江痛快淋漓,人生第一次有此刺激非凡的体验。
“只是,可惜这两身衣裳,不能再留了。”辛瑶将刚才换下的男装打包,无奈叹息,其实进宫之前她们已破釜沉舟了,私造那两枚假符牌,已花光了她们所有的积蓄,眼下囊中羞涩,钱袋空空,真是到了过屠门而大嚼的可怜境地。
方才辛瑶跑得飞快,宫门处那些官兵们愣在原地面面相觑,辛瑶早已无影无踪,官兵们个个犹如盲头苍蝇不知从何追起。
官兵们方才还抱着热闹不嫌多的心态,真正出事了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望向连大人,等候他的定夺。
“好好一介良民,被你们给吓跑了!如此失礼,实在有失宫廷威严,我看那辛昊轻功卓越,下次如若再遇到辛昊,大家切记恭敬对待!”连彬叮嘱道,官兵们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大人的意思是此事不用再追究。
顿时一个一个打起精神,认真对待工作,相比起接连几日不眠不休大海捞针寻找逃犯而言,大家更愿意站在这里继续当初审官,百无聊赖却悠闲轻松。
“下一名,杜一兴。”初征官兵手持杜一兴的符牌,灵光一现,“您是杜大人举荐的高人啊,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可谓真人不露相,英雄出少年,您拿着符牌直接去侍卫编制处吧。”
初征官兵一边说着,一边谄媚笑着,偷偷斜眼观察连大人脸色,连大人也是尚书左丞杜大人举荐的,但凡杜大人举荐的皆为精兵,进宫后均颇有成就,就是不知连大人与这位杜一兴亲疏关系如何。
“师哥,终于把你等来了。”连彬见到杜一兴满脸喜色,初征官兵长吁一口气,方才这个马屁算是拍对了。
虽然连彬正式拜得擎天山庄澹台庄主门下,算是擎天山庄的弟子,他与杜一兴并非正式师兄弟。
但是连彬刚进杜府时,初始一直与杜一兴结伴习武,将杜府所有门客师傅的拳脚一一学遍,所以连彬一直唤杜一兴作师哥。
“师哥技艺不精,还请师弟多多提点。”杜一兴方才也排在应征队伍之中,他目睹了辛瑶的盖世轻功,自叹现今区区一介平民都如此高深,令人望尘莫及,看来自己若想拼出成就,仍需勤学苦练。
“师哥客气了,杜大人既然举荐你,定是师哥此时技艺已纯熟,足以站在皇上身边护驾。”连彬想起当年自己也是习得天柱渡仙拳并融会贯通后,杜大人才决定将自己举荐进宫的。
“非也,师哥我实在惭愧,别说与师弟相比如何,就连方才那两位遁走的少年,我也是自惭形秽不胜堪比。”杜一兴暗叹方才官兵夸赞自己真人不露相、英雄出少年,应当那位少年才有资格受此褒赞。
“方才那位少年的确轻功卓越,飞花摘叶踏雪无痕,我都自叹不如,亏我还是亲赐侍卫,却连一名侍卫应征者都比不过,简直愧天怍人无地汗颜。”连彬回想着那位叫辛昊的少年,他脚步虽快,但却与连氏步法截然迥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武者各有所长,师弟切莫为此劳心伤神。”杜一兴瞅见连彬似有心事,只道他与自己一样,羡旁人英才,卑自身所短。
“莫谈这些,师哥,请随我来,我带你去编制处见过刑统领。”连彬连忙扯开话题,他不想再谈论辛昊,生怕自己言多必失,给辛昊惹上祸事。
杜一兴跟随连彬,不急不慢走在皇宫,他曾经有幸来过几次皇宫,见识过皇宫的伟岸壮丽。沿途金煌煌的琉璃瓦,曾是他心中的向往仰望,现即将成为他眼中的寻常风景。
此番进宫,也许一进就是一辈子,进宫利弊,界说纷纭,杜一兴孤注一掷,头也不回。
“这不是连侍卫吗,多日不见,不知何时能够再次痛快切磋一番?”庾将军迎面走来,笑呵呵地朝着连彬打招呼。
“我不过仗着一颗忠心,怎敢高攀庾将军,将军技冠群雄罕有敌手,雅素垂风文武双修,只求将军不嫌末将卑微,屈才赐教。”连彬得势后心智虽未变,口才却见长,客套言语时常挂在嘴边,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