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前辈高姓大名?”凌卓试探询问道,摸不清对方的实力,既然对方自称一百零三岁,必定是高人,那还是小心谨慎为妙。只是无论白发女子是何来历,凌卓都要将之打败。凌卓如此相问,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屏息凝神,等待着白发女子作出自我介绍。然而,还没等白发女子回答,杨霖大师率先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喊声,如疯癫,似抓狂。如雷电闪动般的速度,迅速飞至白发女子跟前。杨霖其速之快,前所未有,在场阅历尚浅的晚辈们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快速的轻功,凌卓也是始料未及,之前杨霖分明露出疲态,怎么眼下突然内功暴涨,竟能飞出这么快的速度!“小璐!小璐!”杨霖紧紧握住宾璐的双肩,又像触电一般立马松开,生怕握疼了她,如此真实的触觉和视觉,让杨霖大师忘掉了一切礼数,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哽咽落泪起来。“真的是你,小璐,真的是你。”杨霖大师泛着泪光的双眼中,满是渴望,双手因为激动,而控制不住地瑟瑟颤抖着。二人同是对方心心念念的人,此时重逢,千言万语,却全都憋着说不出口,化成一串串故作轻松的对话。宾璐终于抬头看了杨霖一眼,羞赧一笑算是打过招呼,接着又低下头去,刚刚经历了好一番折腾,好不容易找到出口,从石洞之中爆破出来,此时此刻的自己一定是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宾璐真不希望杨霖见到如此狼狈的自己。分明是两位年过百岁的老人,此时相对而站的一对人,竟像是一对金童玉女,洋溢着一股别样的甜蜜。“如假包换。”宾璐语气尽量轻松地答道,她低头看着地面,绯红的双颊依旧尽数收入杨霖的眼中。“小璐,我就知道你没死。”杨霖大师继续情绪激动地与宾璐搭话,其实他心中有好多好多的情话要对宾璐诉说,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杨霖大师总是能自言自语说上半天,可眼下宾璐真真切切站在了跟前,杨霖却不知从何说起。宾璐一阵心酸,杨霖当真是嘴硬。之前杨霖还跟对辛瑶倾诉过,他认为宾璐肯定已经死了,否则绝不会舍得让杨霖孤苦伶仃独活在世上这么多年。眼看宾璐的眼神似乎黯淡下来,一定是独自陷入神伤,杨霖心痛不已,只恨不得一把抱住宾璐,狠狠地拥入自己的怀中。“你的毒呢,解了吗?这些年你在哪儿呀?经历了什么?”杨霖开始上下打量着宾璐,观察她的气色似乎不错,身子并无大碍。“我好着呢。你呢?”宾璐挺了挺身子,腰身更加挺拔,依旧是苗条动人,若不是那满头白发,这等身姿这等气质,哪里像是年过百岁的老人家。“除了没有你的陪伴,其他都好着呢。”杨霖大师委屈地说道,言语心酸之中,还夹杂着一丝甜蜜。“那我怎么一回来,就看见你被人欺负。”宾璐一嘟嘴,像极了一个调皮的女子,身为百岁老前辈,哪里会有如此俏皮的表情。“什么能耐,还能欺负我,我那是装的,故意让他的。”杨霖也是不服气,梦中幻想过无数次的重逢,无不煽情动人,哪像现在,重逢之时刚好让心爱之人见到自己的输态。杨霖此话一出,顿时惹来凌卓的不齿,凌卓方才分明只差一招,便可给予杨霖致命一击,凌卓离决斗胜利只差一步之遥,自己分明实至名归,却被杨霖说成是故意放水让了自己。“杨霖大师,我敬你是前辈,怎能厚颜无耻地造谣呢。”凌卓不服气地争辩道。“我找得你好苦,等的你好苦哇。”岂料杨霖大师根本旁若无人地继续对着宾璐一诉衷肠,完全无视凌卓。“既然是在比武台上,你我之间的决斗尚未结束,恕在下失礼了。”凌卓一拱手,言下之意,是要继续动手过招,直至在比武台上分出胜负为止。“我知道,青之和辛瑶两个孩子都跟我说了,这些年来你都藏在我那片小竹林里。”岂料宾璐也同样是若无其事地回应着杨霖的衷肠,丝毫没有听进凌卓说了什么话。无视是最大的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凌卓竟然在与人决斗之时,在比武台上被无视,简直忍无可忍。“岂有此理。”凌卓咬牙切齿,忍耐俨然达到了极限。“青之,辛瑶?你们是如何结识的?你们在这卡巴克湖的湖底究竟发生了什么?”杨霖大师却一门心思回味着宾璐方才的话语,关切地询问着湖底的经历,生怕宾璐曾经在湖底受了什么大委屈。凌卓这厢已握紧了剑柄,摆出了凌云剑法的起势。“说来话长,当下还是先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想法。”宾璐眨巴两下眼睛,古灵精怪的心性跟年轻时候完全一样。这几十年的经历,宾璐要静下来,与杨霖独处之时,一点一滴慢慢回忆,慢慢倾诉,眼下不是诉说的时机,而且湖底经历太多,宾璐还不知从何说起呢。“噢?什么想法?”杨霖顺势问道,语气中满是疼惜,无论宾璐提出什么想法,杨霖都会全力支持。而此时的凌卓,已然举剑相向了,朝着杨霖挥砍而至。“我离开江湖太久了,好久没有与人过招了,现在手痒痒。”宾璐说话间侧身走了两步,杨霖也跟随着宾璐一同侧身走了两步。“那我陪你打,咱俩比划一下。”杨霖双眼始终舍不得离开宾璐,可他却好似脑后还生了一双眼似的,方才侧身走两步刚好躲过了凌卓的当心一刺,这下又若有似无地偏了偏头,轻松躲开了凌卓的一记当头砍。二人继续旁若无人地交谈着,在比武台上悠然自得地走来走去,实际上二人的步法都大有玄机,皆是巧妙躲开了凌卓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