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华就道:“那也不一定,说不定你们男人粗疏放过的地方,偏能被女人挑出来。”
她这么说,高炽起先也不答应,不过在她的歪缠之下就松了口,说明日可以带回来让她看一眼,第二日傍晚的时候,果然带了过来。
张昭华一拿起装表笺的裱筒就微微皱了皱眉,之后取出表笺来摩挲了一下纸张,才从头到尾一字一句细细读起来,她读了约莫有小半刻,心里可以说是有数了。
“女诸生,”高炽就笑道:“如何?”
“原来我以为皇爷是借题发挥,”张昭华也笑了一下,意味深长道:“但是看了这文书,才知道这其中种种疏谬之处,浏览起来,当真好比沙子进了眼里,多看一眼都觉得难受。”
这回轮到高炽惊讶了:“怎么说?”
“你且听我细细与你说,”张昭华组织了一下语言:“首先说这个裱筒,长八寸九分,广三寸一分,高二寸九分,这尺寸一点没错,封筒黄画龙,笺筒红画龙,和诸藩王所进的别无二致,只除了一样。”
高炽就道:“哪一样?”
“你仔细看看这条黄龙,”张昭华指着封筒上的黄龙的嘴巴:“它没牙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