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诚的灼灼视线下，姚星语忐忑不安地咽了一口唾沫，唯有将昨夜弄碎水纹灵镜仿品的事仔仔细细地说上一遍，当然，最丢脸的那段某女打算此生此世烂进肚子里，决不让第三人知道。
“一道金光后，灵镜就碎了？”宁诚忍不住倒抽气，连声线也微微颤抖，“白师兄是怎么说的？”
切，怎么说？他什么都没说！
“师兄、师兄他没说什么……”小语只得老老实实道，这种高技术含量的瞎话她可编不出。
“怎么可能？！师兄他……嗳，我现在就去问！”
只眨了个眼，宁诚玄青色的身影已从屋内消失。
“林院士，宁博士他……”小语瞠目结舌地指着变得空荡荡的椅子。
“不用管他！一遇上修行的奇事，他就跟个孩子似的没一点稳重的样子！这样也好，他不过百岁，天天老气横秋地管着执法堂的一群弟子，也真是难为他了……”
林蕴见怪不怪地低首啜上一口杯中的香茗，唔，好浓郁的木灵之香！
“你上我这儿来，是与手里捧的一大摞书有关么？”
“林院士明鉴，小语定好修行的方向啦！”
将沉甸甸的书册搁在宁诚来不及焐热的椅面上，她献宝地抽出太白丹的丹书，递到了林院士的跟前。
“您看这本。”又补充了一句，“我有火灵哟！”
林蕴若有所思地摸着封皮上鲜艳炙热的赤火纹，连第一页都没翻开便反问：
“你想学习炼学院的炼丹术？”
“哪儿需要那般大费周章，我只想学会炼制太白丹这一种丹药而已。”
小语笑得贱兮兮道：
“有了太白丹，再结合水中月的满月针法，相信所有缺少金灵的修士都会找我试上一试！只要成功了一例，必定一传十，十传百，他们便会哭着喊着将灵石送上门来！
等有了数不尽的灵石，我就浑身戴上最珍贵的法器，将提升灵海、经脉的丹药当糖豆吃，修为自然跟着节节高升！
到时，就算来一百个闫如蜜，我都能将她打趴在地！嘻嘻！”
林蕴唇边始终愉悦地噙着微笑，见小姑娘说到最后一脸小人得志的贼笑，终于忍不住地放声大笑。
“哈哈哈……笑死我了！”她一边笑一边夸张地按摩着平滑的眼角，“你这些稀奇古怪的修行点子从哪儿听来的？不行了，笑得我皱纹都要出来了！”
不对吗？小语愣愣地眨巴着大眼。
“从书上看的。”
“我医经阁内可没这样的书！”
林蕴好气又好笑地朝她挥了一记火红的云袖。
“看来传言不假，你真是毫无背景的凡人出身。”
嘿嘿，姚星语唯有尴尬傻笑。
“你说的那些可不是真正的修行方向，不过是辅助的手段罢了。”
林院士终于收住笑声，婀娜地倚上深栗红的扶手才缓缓道：
“只有你当上灵学院正式弟子，修行之路才真正的开始……我们修行目的并非长生不老，也非成为武力至上的强者，而是为悟出大道！”
修行为了悟道？小语似懂非懂。
“您说的大道是何道？”悟道二字对小语来说并不陌生。不管是修仙小说还是民间流传的道家修行之法，她都知晓一二。
林蕴半眯的长眼深幽地凝视着热烟袅袅的茶盏，举了个例子。
“你瞧这杯子，上头若有似无飘着的白烟就是道的一种。而大道，更接近生灵万物的本质！”
原来是这样……小语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并不觉得林院士在与自己说笑话。
白烟现象稍有物理知识的都能明白，它是客观变化的一种规律，所以被林院士归纳为道，由此推论，大道是接近事物本质的各种规律！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我们修士要吸收天地灵气？”
“因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姚星语不知为何，脑中突然冒出老子道德经中的名言，答得流利无比。
“呼，宁诚的眼光真是毒辣，你果真天资斐然。”
林院士吐气如兰，由衷地赞美。
“灵气便是二生三中的‘三’，离我们生灵最近的存在。我们通过吸收灵气，领悟灵气的深意，从而感悟‘二’的阴阳，便能离那个‘一’愈发接近！
至于修为的提升，寿命的增长不过是漫漫修行路的额外回报罢了……当你真正领悟世间大道，你觉得在你身上会发生什么呢？”
“难道……我能称霸世界，一跃成神？”
小语睁着两只乌溜溜大大眼，带着小小激动与期待地反问。
“噗嗤！”林蕴又忍不住地笑了出来，啼笑皆非地摇摇头，“你真是……有时灵透得很，有时却蠢得不如一头木盔熊！称霸世界？一跃成神？亏你说的出口！”
木盔熊在狐兽族中出了名的蠢钝不堪。
“好嘛~！就算我不成神，您也说了要通过吸收灵气慢慢往阴阳的感悟靠近，您为何就不让我挣灵石靠外力提升灵气呢？”
“你看你，又犯傻了不是？”
嗖，一道灵力破空而来，小语毫无防备被打得措手不及，不由发出一声惨叫。
“嗷~~！”
“叫什么叫！”林蕴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耐着性子继续解释，“就像我跟前的这杯茶，你不用烧热的开水去泡，能看见升起的白烟么？”
“懂了！这下都懂了！”小语可怜兮兮地揉揉额头，呜呜，居然起了个大包，林院士的性子也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