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绝望的呜咽声,与覆器落地时清脆声响对在旁的比试者没有丝毫影响,倒是底下围观弟子多多少少生出几分怜悯之意,不忍直视地偏过头去。
“那老头什么来头?”小语用手肘戳了戳了身边的秦缓。
“你连道家宗门的庄师也不知道?”秦缓的眼神中透着浓浓的鄙夷。
“难道是庄、庄、庄子?!”女子开始结巴,“庄子我当然知道!”
小语只恨没带手机,不然她就能将老子、庄子等,嗯,还有扁鹊一口气咔嚓咔嚓地拍照留念。
“所以喽,庄师的话比千金还重,穆家倒霉了。”秦缓扬起嘴角,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可那笑不到两秒便散得干净,他不安地望向云见,不确定问:
“云见师兄他没问题吧?”
小语得了完整的医家真传,对所谓胜负满不在乎,她望向眼远处的云见,庞大的星图盘旋于顶,玄武与朱雀位的星辰异常闪耀,他双眸中的神采也愈来愈盛,便起身安抚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放心吧,云见师兄正尽全力呢!”
许是有了倒霉的穆家为例,其余人都格外小心谨慎,小半个时辰内再无人作答,庄老不满,眉心深锁。
又一会儿,出乎小语意料,云见师兄竟叮地敲响覆器打破宁静。
小语与洛明惊愕地倒吸冷气,师兄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云见不慌不忙地出列,面带微笑,吐字清晰:“圆口器皿里有条红黑相间的小金鱼。”
“哦?为何?”庄老不说对错,挑眉反问。
没想到老者会反问,云见笑容一滞,心虚地不敢与之对视,难道他的占术像莫师妹那样失灵了?
“你说一说易理。”庄老不依不饶,目光灼灼地前进一步。
易理?云见微微一愣,不是他算错而是让他解释推演的过程么?可、可这是术学院的秘传啊,叫他如何在大庭广众下侃侃而谈……俊颜面露难色。
秦缓在底下着急,高声催促道:“云见师兄,你倒是说啊!”
洛明也着急:“云见师兄,你不能说啊!”
“这……这……。”云见纠结地吞吞吐吐。
庄老面色冷峻,背手冷哼道:“若是蒙,就不算过!”
“啊,那真是太遗憾了~”小语随意摊了摊手,转身欲走,却被秦缓一把拽住。
“姚星语求你帮帮我!”秦缓双目微红,拉住她的袖子,凭着直觉,他觉得这古灵古怪的女子定能想出办法。
“医家弟子单薄,若再进不了观想境,得不到天书的启示,医家就,医家就……”
小语不是热心人,可此时医家二字却与医学院产生重合,不禁令她感同身受,豪气干云地握拳道:
“好,就冲了你也占了个医字,我就试上一试!”
她出列冲老者执礼。
“敢问先生,我师兄所答是否正确?”
庄老大掌一挥,果然,一只黄铜盆里,一条黑红相间的小金鱼游得欢快。
呼,答对就好,小语先松了口气,大眼灵动地溜溜直转,福至心临地找到了个和稀泥的法子。
“先生,我师兄幼时身负机缘随了位无名高人学到一篇不闻于世的星图,图中大大小小的星辰不计其数,很多都闻所未闻,你叫他如何解释?”
“星图,是何星图?”庄老一下便来了兴趣。
“那幅星图是高人传给我师兄宝贝,我也只瞧过一眼,先生您很想看么?”小语一派天真。
庄老老脸一热,干咳两声,瞧这小妮子话说的!
“咳,老夫只想听他说说推演之理。”
“唔,师兄那幅星图您或许看不懂,我让师兄在我的二十八星宿图上推演完再给您看可好?”
“好、好。”再不说好,他就真在众目睽睽下争夺小辈之物了!
小语有礼地冲老者再度抱拳,一溜儿地摸到云见身旁,压低声音道:“师兄,为了灵院,为了天书,接着你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许乱说话好么?”
“你说的什么是什么?”云见被小语信口扯谎说得晕晕乎乎。
“说好不许乱说话噢!”她不得不再重重强调一遍,心一横,眼一闭,直接将那幅从宁言那儿得来的完整星图从心魂中唤了出来!
“天——!”云见眼珠几乎夺眶而出,从喉咙口发出一声怪叫,“师、师妹,你怎、怎么会有……”小语眼明手快地捂住他的嘴。
尽管上头惟妙惟肖地画了青龙、朱雀、玄武、白虎四灵兽的模样,还标记了什么尾、角、星、鬼等乱七八糟的名字,将原本那幅改得面目全非,外人可能看不明白,而他却可以百分百肯定这幅就是术学院不外传的无尚至宝!
“师兄,你只要重新排演一遍就好。”其它就请装瞎看不见吧!
云见目光复杂地在女子脸上停留半响,抽开她的手,轻叹一声:“我明白了。”
说罢,拿出灵摆定好方位,心随意动,星图中的朱雀、青龙、白虎、玄武立刻发生大幅度的偏移,最后,朱雀与玄武两片区域格外闪耀!
庄老一眼便看出星宿的含义。
“算得好!南方星日马为眼,北方女士蝠的形状正是金鱼之尾,玄武本身属水!不错不错,分毫不差!”
小语笑眯眯地补充道:“朱雀与玄武就是红黑二色,而且东方的氐土貉又与之相合,不是圆盆又是什么?”
“没错没错!”庄老频频点头。
“那算不算过关?”
“自然过关。”
小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