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妃冷笑而去,留在原地的王皇后和纪淑妃,却是心中一惊。
“淑妃妹妹,”王皇后转身拉住了纪淑妃的手,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凝重,“我看万贵妃是不会善摆甘休的,张姑娘那里……?”
显然,王皇后也从万贵妃的话中,听出了一丝森然。
“姐姐不必担心。”纪淑妃心中有数,自然不如王皇后这般担心。“张姑娘如今住在这慈宁宫中,万贵妃就算是有所谋算,恐怕也是鞭长莫及的。”
况且,樘儿之前就曾暗示过自己,那张姑娘乃是有大本事的人,让自己不必太过担心。
“妹妹心中有数就好。”王皇后点了点头,却是淡淡一笑,“妹妹,这雨中景色虽是独特,可到底不是长留之地。本宫那里近日新得了一些从山东过来的新果子,不如请妹妹过去一起尝尝?”
这赐婚之事,虽是定下了;可那正式的旨意,到底还是未曾下达。王皇后担心,在明日的大朝会上,那万贵妃一系的人马,恐怕会从中作梗。
只不过,自己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又怎么会允许有人去破坏呢?
随着父亲的辞官归乡,世人恐怕早就忘记了,她是琅琊王氏的嫡女,也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如今在这个紧要关头,她王家在朝中的人马,也是时候该动一动了。
王皇后的话,却让纪淑妃心中一动。山东过来的新果子?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位皇后娘娘不正是出身于山东的琅琊王氏吗?
这琅琊王氏,自古便有“王与马,共天下”之说,底蕴之深,非同一般。
纪淑妃记得,东汉至本朝这1400多年间,琅琊王氏共培养出了以王吉、王导、王羲之、王元姬等人为代表的35个宰相、36个皇后和36个驸马和186位文人名仕。
这样的王家,在本朝虽是不显,可暗藏的底蕴,却不知有多少。在纪淑妃看来,哪怕是当今圣上,恐怕都不知道,如今这朝中,到底有多少是王系一派的官员吧。
看来,为了近日之事,为了取信于自己,也为了下一朝的天子人选;这位皇后娘娘,恐怕是要亮出些底牌来了。
“既然姐姐盛情,那妹妹也就不客气了。”纪淑妃笑着点了点头,扶着王皇后的手,便往坤宁宫的方向而去。
纪淑妃知道,自己乃是黎族出生,在朝中没有一点的根基。明日的大朝会上,还是要依仗王皇后的人马,支持樘儿的亲事啊。
自然,纪淑妃也知道,王皇后此时亮出这一二分的底蕴来,自然不单是为了显示两宫结盟的诚意。
她知道,王家在朝中的底蕴,是王皇后在此次结盟之中,所显示出来的诚意;可亦是,她坤宁宫不容他人小觑的筹码。
有了这些显露于人前的筹码,自己日后若是想过河拆桥,恐怕也会掂量一二的。
只不过,王皇后到底还是多心了,她李唐妹(纪淑妃的黎族名字)至始至终所求的,不过是岁月静好,母子平安。
如今,既然岁月已经无法静好,也没有了那个可以和她一起静好的良人;那么,她心中唯一的期盼,便是儿子的平安了。
为了儿子,这坤宁宫,她今日,自然是必去不可的。
随着这一后二妃的先后离去,慈宁宫的大门外,终于只剩下了这淅淅沥沥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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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婉得知自己即将成为太子妃的消息之后,却避开了一众欲上前贺喜的宫人,独自苦笑了起来。
她知道,哪怕正式的册封诏书还未曾下达,自己的麻烦,恐怕就已经要来了。
之前,她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此次入红尘,不过是为了历劫而来,却为何又会误入那紫薇冲煞之局呢?
原来,却是为了应在此处!
紫薇冲煞,帝星蒙尘,凤星应景而生!
那么,自己要不要避开呢?这情之一劫,自然是包含了男女之情。她既为历劫而来,这一遭,自然是避无可避的。
可若这应劫的对象,乃是这人间天子,那自己的这一劫,恐怕是……
张婉一边苦笑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那几截蓍草,随意的抛在了面前的石桌之上。
果然如此吗?看着桌面上混沌无解的卦象,张婉无奈一叹。
不为情劫,只问本心。
若要择一人而共度红尘,自己会选择那个在雨中回头相望的少年吗?
张婉不知道。在修行中,一向冷清的她,从未以男女的角度,喜欢过别人;亦不知道,喜欢,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罢了,罢了。张婉收起了桌上的蓍草。至少,她知道,自己是不讨厌那个被自己所救过的少年的。
师傅在玉简里也说了,情之一事,理当顺其自然。自己既然不讨厌那个少年,那,便已经足够了。
至少,这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吧?
张婉起身,正想将手中的蓍草放入怀中之时,却发现其中的一根蓍草,微微的跳动了两下。
见此,张婉不由摇头轻笑,随后抬头看向了西方。
看来,那和尚继晓,果然是不够老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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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西郊的一座小破庙内,继晓正一脸痛苦的盘坐在残破的神龛之下。
他从皇宫离开之后,便使了个遁地术,来到了此地盘坐运功,试图理顺体内暴涨的灵气。
可继晓怎么也没有想到,张婉射入他体内之物所携带的灵气,虽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