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东宫有关?
皇帝朱见深闻言,心中一声冷笑,还不曾开口,一旁的白大人却站了出来。
“汪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开口妄言国之储君!”
汪直见此,却并未开口分辩一字,反而又叩了一个头,才抬头看向了上方的天子。
“陛下,老奴在东宫附近,找到了一些黑色的衣料,和那刺客身上所穿的,是一模一样。”和这些御史大夫们打嘴仗,自己固然不是对手,那便只好用事实来说话了。
“是吗?”朱见深闻言,却是心中一动。
樘儿当日曾说过,那些刺客从东宫一路追,如今看来,樘儿倒是没有说谎。
“陛下,老奴不敢妄言。”汪直低头,掩下了眼里的那一丝慌乱。
显然,天子的异常平静,已经让他倍感压力。
“刺客的事情,已经是死无对证,就暂且不提。”朱见深点了点头,拿起了手旁的奏折。
谁也没有想到,皇帝朱见深竟是轻易的放下了此事。
汪直闻言,心中刚刚一喜,却见上首的天子,竟然又再次抬头看了过来。
“汪直,你西厂所查出的异动,就只有这一桩吗?”朱见深握紧了手里的奏折,看向汪直的目光,却是冷下了几分。
汪直,朕,便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后的机会。
天子目光中的冷意,让汪直不由自主的便打了一个冷颤。
“陛下,确实是只有此事。”除了这件事,他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大事,值得这位主子,如此恼怒。
“汪直,你这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君罔上!”朱见深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愤愤的站了起来。
那刺客身上的腰牌,明明出自原建安侯万喜的府上,你却说成是出自东宫。还有今日白爱卿所言之事,你掌管西厂,竟然也敢隐瞒不报!
这个狗奴才,真当朕是傻子一般糊弄不成?
“朕当初给了你西厂,便是为了让你监察京中异动。如今,出了这样的大事,你竟然还敢隐瞒不报!”朱见深一边来回走动,一边伸手指向了汪直。
这个狗奴才,真是辜负了朕的信任。既然如此,朕也不必顾念什么主仆之情了。
越想越愤怒的皇帝朱见深,站在了龙案之前,转头冷冷的看向了下方。
“来人,将这个狗奴才打入天牢!”
在御林军推门而入的瞬间,跪在地上,早就被冷汗打湿了全身的汪直,立即向前爬了几步。
“陛下,老奴不敢欺君。老奴所言,皆是实话啊。最近这京畿内外,确实是无甚异动啊。”
见御林军已经近在身后,汪直的脑中却突然的闪过了一道灵光。
是了,陛下现今如此疑心,一定是因为钦天监的周仁,上了一道那样的奏折。
什么大雨连绵、上天示警,那不过是他周仁的信口雌黄罢了。
想到这里,汪直赶紧向前一步,脱口而出。“陛下,那钦天监的周仁不过是信口胡诌而已。这夏季暴雨,本是平常之事,又哪里会是什么上天的示警呢?”
汪直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朱见深的目光,就更加冷然了起来。
“狗奴才,”他转身,挥手遣退了殿中的御林军,走到了汪直的面前,“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将手脚,伸到了朕的身边。”
这私窥龙颜,乃是死罪。
汪直闻言,顿时一愣。自己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再说了,这乾清宫御书房之地,被那张怀恩死死的把在了手里,他就算是想,也是做不到啊。
“陛下,老奴不敢,老奴冤枉啊!”汪直抱着皇帝的大腿,不停的喊冤,陛下这话,他真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啊?
“冤枉?”朱见深恨恨的一脚踢开了汪直,反身走到了龙案之前。“你说冤枉,那你倒是给朕说说,你是怎么知道,钦天监的周仁上了一道那样的折子的?”
周仁已经被锦衣卫看管了起来,并未见过外人。而当日的御书房中,却只有他和周仁两人在场,连张怀恩都不知情。
可那日周仁的话,却被这狗奴才知道了,他这不是私窥天颜,又是什么!这个狗奴才,还敢喊冤?
朱见深的话,让汪直不由冷汗连连。
他知道,这中间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只是,在这个时候,他却没有时间去细想了。
“陛下明鉴,此事乃是长春宫的万才人,遣人告诉奴才的啊。”汪直叩头,赶紧解释了起来。
这私会宫妃,结党营私,虽也是大罪,可他毕竟是个阉人,这罪名落在他的身上,自然也就比不上那私窥天颜的大罪了。
万才人?朱见深见此事,竟然扯到了后宫新宠的万才人身上,也是一愣。
这长春宫的万才人,刚刚才有孕在身,在这个时候,汪直这狗奴才把她给推了出来,倒是有几分聪明。
只可惜啊,这狗奴才犯的错,可不只是这一桩。
“狗奴才,万才人那里,朕自会去问。”他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森然。“可你隐瞒京郊皇家园林附近的村庄被侵占一事,又该罪当如何!”
汪直见天子提起了此事,不由一惊。
这事在朝堂之上,不是已经了解了吗?陛下为何又重提此事。
“陛下,老奴不明白。这万喜侵占皇家园林一事,不是已经处理了吗?老奴何曾隐瞒过啊?”
朱见深见汪直到了此时,还在狡辩,不由愈加气氛。
“狗奴才,这万喜侵占皇家园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