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张婉只觉得面红耳热,似乎连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这样的感觉,羞涩之中,似乎又带着丝丝的别扭,别扭之中,却又带上了几分的理所当然,这样百般复杂的感觉,却是从前的自己所从未体会到的。
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是在逃避吗?可作为大修士,她有必要在一个凡人的面前逃避吗?尽管,那个凡人,是自己的夫君,以是自己度过情劫,得证大道的关键之一。
朱佑樘见妻子再次躲过了自己的视线,心中不由默默的一叹。
婉儿,你那里是明白了,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明白啊。
只是,面对这样的妻子,他的心中即便是有千言万语,也是无法述说啊!
没办法,面对妻子如此清纯羞涩的模样,朱佑樘觉得自己哪怕是微微的透漏出那么一丝的意思,便显得有些轻浮和孟浪了起来。可婉儿她,是自己的妻子啊,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妻子轻浮孟浪呢?更何况,他自小就受到了十分严格的正统教育,又如何能孟浪得起来呢?故而,面对妻子之时,朱佑樘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艰难而痛苦的隐忍着的。
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妻子认为自己是个登徒浪子,更不想让妻子张婉误会自己是轻薄了她,是不够爱尊与她。
这种感觉,在得知了妻子的真实身份之后,如今倒是越发的强烈了起来。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朱佑樘一直觉得自己是配不上妻子的,故而,他更是要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份心底的敬意。
张婉聪慧无双,早已经隐隐的察觉到了丈夫隐藏在心底的这一分心思。只是,她虽是活了上万年,却是一直在修行之中,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爱之事。故而,张婉虽是察觉到了丈夫的异常,可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改变她二人此时的现状。
无奈之下,张婉只好让自己变得更自然一些,更主动一些。比如,面对丈夫偶有的亲密举动,张婉并没有拒绝,反而大方的承受了下来,甚至有的时候,她还会主动的靠近自己的丈夫。
她觉得,丈夫朱佑樘和自己一样,都是聪明之人。那么,有些事情,即便自己不开口说破,丈夫也是应该可以理解的吧。更何况,那些男女之间的风月之事,她本就没有经历过,也委实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对丈夫说起啊。
不得不说,两个同样没有感情经历的年轻人,就这样相互的猜着对方的心思,也是一桩难得的风月之事了。只可惜,这桩风月之中,作为男人的太子朱佑樘,却是委实要辛苦不少了。
见丈夫朱佑樘一直不说话,张婉心中一紧,却是主动伸手,反握住了丈夫的手,颔首淡笑道,“殿下,待明日我送你出征之后,便送母妃回黎族吧。此时,天色还尚早,你再去陪陪母妃,可好?”
此事,却是他们夫妻二人,早就商量好的了。
在朱佑樘收复了哈密一地时,便和妻子张婉说好,待他领兵出征吐鲁番汉国之时,再由妻子秘密护送纪淑妃回到黎族之中。如此一来,他们母子二人也可以趁着大军修整的几日时间,好好的聚上一聚了。
毕竟,一旦纪淑妃回了黎族,他们母妃二人相要再见,亦是难能了。这人生之苦,本就苦在生离死别。而生离之苦,却犹在死别之上。
如今,大军出征在即,朱佑樘和纪淑妃母子儿子即便是心中再为不舍,可却也知道,他们母子不得不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了。
朱佑樘今日一直不敢去见纪淑妃,便是心中有些害怕。他害怕见到母妃之后,惹得母妃伤心,母妃会改变自己的决定,继续留在自己的身边。可婉儿曾经说过,若是母妃继续留在京城,恐怕就要命不长久了。为了母妃,朱佑樘即便是心中再为不舍,他也必须送母妃回到黎族的故乡中去。
而纪淑妃呢,这位淑妃娘娘今日一直强忍着心中的酸楚,一直没有在儿媳妇张婉的面前提起此事,也正是同样为自己的儿子所考虑。她知道,儿子即将出征在即,这战场之上,本就是刀剑无眼,十分的危险。可儿子呢,若是上了战场之后,再因为自己而分心,又该如何是好。为了儿子的安全着想,她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眼泪,坚强而冷漠的待在大营之中。
夹在他们母子儿子之间的张婉,又如何会不明白婆婆和丈夫的心思呢?他们母子二人,为着对方着想,却是强忍了自己的一番心意。张婉虽然还不能亲生领会这样的感情,可她见朱佑樘和纪淑妃的样子,却知道,今日,已经是他们母子最后能相见的机会了。
张婉不想丈夫有所疑惑,故而斟酌了几番之后,还是在此时开了口。她知道,那母子二人从某方面来说,是十分的相似的,那便是心中的那一分执着和固执。
纪淑妃这个做娘的固执,朱佑樘这个做儿子,又如何不固执呢?这个时候,还是自己这个外人来为他们母子儿子牵线搭桥吧。
所以,张婉仔细的斟酌了几分后,这才开口提出了此事。“殿下,你去看看母妃,可好?”
去看看母妃吗?朱佑樘自然是心动的。只是,他不知道看到母妃之后,又要说些什么呢?若是自己说不舍的话,母妃会不会为自己留下来呢?可若是母妃一个情不自禁之下,留了下来,那又该如何是好呢?难道,自己便能忍心见母妃因此而身故吗?
那自然是不能的。可若是不说不舍的话,那母妃又会不会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冷漠无情呢?母妃背井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