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后方的楚军大营中,清浦率着五千人重兵把守着负责后勤的奴隶营,防备着当中有人作乱,毛八带着凰羽卫的小队人马穿过军营,时刻监视着整个大营奴隶的一举一动。
一切看似如常,每个奴隶看起来都神情麻木,面黄肌瘦,一个神情看似和其他奴隶一样的奴隶,麻木地推着木车,穿过闸口走向后方的马厩,守卫的士兵问道,“今日怎么就你一个来了?”
来人低头答道,“回军爷,阿柳他们今天跟我换了,所以我就先来清理马厩,免得异味太重,等大帅回来,熏着味了。”
全军上下知道若敖子琰最忌军中这些异味,必命令专人每日清理,于是士兵点头,挥手,“嗯,那你进去吧!”
“是,军爷!”
来人略略点头,再度推动木车,偶尔抬起看向守卫的士兵的目光中却会微微一闪,又低下头将马槽里吃剩下的马料和马粪一起用车清走,同时将车中的桐油拔开木塞,洒满马厩。
马厩外,传来士兵的声音,“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换人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换人了?”
阿柳和虎子等人闻言一滞。
“喏,里面那个奴隶,平时跟你们一起干活的,叫什么黑奴的,说今天代你过来。”
门口的士兵指着里面进去的黑奴道,可是众人还没有看清人影,马厩之中已经有人扔了手边的推车,将手中火石一打,往地上一扔,火星沾油即燃,同时向着另一面的出口逃去。
阿柳见此大喊,“抓,快抓住他,他是奸细!”
虎子等人也连连大喊,“火!火!快救火!”
“什么?”
士兵闻言握着长戟的手几握不稳,立即命人上前救火,正在巡逻的毛八和负责留守的清浦听闻到呼救双双带人向同一个方向跑来,大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刚刚看见有人冒充这个奴隶混进马厩……”守卫的士兵结结巴巴地指着正在抢救被烧的马厩回道。
“那你们还站在这做什么?”
清浦立即面色一冷,喝道:“还不赶紧追!”
“是是!……”
幸而抢救及时,被烧的马厩中,阿柳还能从马槽中找到一些吃剩的饲料,原本的草料之中混入了一些不似草茎,切的极碎的枯木,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异香,若不是仔细分辨,根本难以发现。
阿柳抓起一把碎末,“我每日负责给大帅的宝马喂马还有清理马厩,饲料也是我亲手处理的,从不敢将枯枝碾成碎末喂马,而且喂得还是大帅的宝马。”
“所以这饲料绝不是我平日所喂的饲料,味道也不对,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异香味。”阿柳双手捧着饲料对众人拧眉说道。
毛八就近一闻,只觉头晕,捏着鼻子挥手道,“这是什么味道?!”
清浦也立即命人带着军中马医上前检验,“如何,这是什么毒物!”
“不好,这是马醉木。”
马医当即变色道,手中的饲料撒了一地,“大帅的马被下毒了!”
“什么!马醉木是什么?”
清浦看着他大声质问道。
“一种特殊的杜鹃花,全枝有毒,马若误食必致昏醉,癫狂,故有马醉木之称!”
“我早说过这五万人太过危险,可是公子为了太女还是放过了他们,如今这一切一定是越椒在背后指使!”
清浦不用查,已经断定了此事,一面派人报信,一面命人封锁大营,“来人,封锁大营,搜捕间细,此间任何人不得离开!反抗者,立斩不误!”
“还有立即派人前去报信,琰冰被人下毒!越椒要害公子,让公子当心防范!”
“是!”
大批的士兵团团冲向阿柳他们,他们害怕地缩成一团,连连跪地辩白,“军爷,请相信我们!我们与间细无关,我们是来报信的!”
“对啊!刚刚的大火还是我们扑灭的!”
“求求军爷,我们是无辜的。”
……
但是任何辩解的声音听在清浦耳里,无异都是狡辩,推卸,神情漠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奴隶,“将这些奴隶一并看押审问,不交待实情者,与间细同罪!”
“清浦,他们是我安排的人,不是间细!”
“就算他们不是间细,马厩也归他们负责,可是现在被间细钻了空子,难道无罪?若是公子受伤,这些人死一万次都不够!你也得负上全责!”
清浦以指点着毛八的胸口,一声一声道,话落军靴重重一跺就要转身带人而去。
“八哥,你一定要救救我们!”
“你说了要带我们回去的……”
毛八看着几近绝望哀泣求助的阿柳等人,还有一众全部被看押起来的奴隶,一个眼神,他带来的两百个凰羽卫迅速地拦住清浦的去路,与清浦相对而峙。
清浦见此,面色更加不郁,清秀的眉毛微挑,一手叉剑,“怎么,你又想抗命?”
“我只奉太女之命,带他们安然回去!”毛八肃声说道,“而不是带着他们的尸体回去!”
“好啊!”
“那这些话,你留着给公子说吧!”
“来人,把他们当作奴隶同党一起抓起来!”
“你敢!”
众凰羽卫闻言大怒,握剑与之对抗,就在这时,整个大营后方传来大批的呼喊声,“有人放火烧毁了粮仓还武器库!”
“什么?”
清浦和毛八的脸色齐齐巨变,彼此之间,目光短浅地盯着对方,“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