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中,芈凰倚在窗前,一手执着一卷《兵书》,一手挑起窗帘,心神不宁,望着夜雨中将东宫包围的水泄不通的五千虎贲禁军,看着司书被禁军拦了回来道,“太女,禁军说大王禁止出入,我们出不去。”
芈凰负手握着《兵书》点头,“知道了。”
她预计的最坏情况生了。
推开殿门,任风雨扑面而来,冰冷着面颊,她的目光缓缓扫视着宫外五千禁军,面对五千禁军,以她所剩不到一千的凰羽卫该如何应敌,同时派人出去报信。
只是今夜,就可以任意调动五倍于他们的兵丁,若敖氏乃至越椒手中军队如虎狼睡于君王之观察了许久,眼见禁军每隔两刻钟就会有一批人换岗休息,还有人冷的四肢麻浑身抖动,于是她对司画招了招手,命道,“司画,你去准备些热酒热食犒军,记住下点医老的那个药,让他们多睡一会,然后我们要联系司剑,切不能因为我们这边而让他们今晚的任务失败。”
“是,太女。”
司画闻言一笑,然后带着司墨她们去准备。
良久,小正子命人掌灯,将东宫大门上点的灯火通明,炭炉也烧起来。
东宫内,暖意融融。
而他带着几个小寺人撑伞走出东宫,向几位肃立在雨中,穿着蓑衣,冷地正在搓手的掌兵统领拱手道,“这位统领大人,天冷,又下着雨,不如到我东宫内小坐片刻,暖暖手脚。”
统领微微迟疑。
一面推拒,目光一面留流在那屋内那橘黄色的暖光,搓手笑道,“正常侍,小的也想,但是恐怕不行,我们还要守卫东宫呢……”
眼见对方目光浮动,小正子二话不说,笑着将他和他身后的几个副统领全部拉了进去。
“几位统领在我东宫里和东宫外守护,难道有什么分别吗?反正太女已休息,都尉大人也出宫,就别在这大雨中受冻了,里面有酒有菜,陪我吃上几口,不然你们就是嫌弃我一个寺人身份,不配与众将军同桌而坐……”
众人半推半就被拉进东宫,“那是我们就进去坐一会……哈哈……”
而一走进东宫大门守卫的职房里,那温暖的火盆让人根本不愿离开,团团伸手烤着火取暖,而桌上青铜鼎中煮着的鲜美热汤更是让人食指大动。
小正子笑着拉着几人。
团团坐下,推杯换盏。
不久,几个统领都喝的醉熏熏的,倒在值房里,而小正子却是杯酒未沾,起身罢了筷子,对走进来的芈凰道,“太女,可以了!”
芈凰带着凰羽卫鱼贯而入,换上他们的铠甲,取了令符,命道,“两个时辰内,我必回!”
小正子紧张地道,“太女,你真的要亲自去吗?这事情交给其他人也可以……”
“今晚的任务已经失败了,如果我不去,司剑她们一定会以为我落入越椒之手,必死无疑!”
芈凰穿上一身肥大的铠甲,抱着的冰冷的头盔,戴上,目光微沉地道。
低着头跟在其他凰羽卫身后,穿过门外职守的层层禁军,趁着中间轮岗休息的时间,高声命道,“都给本统领站好了,不准里面一人离开,我现在带人去给都尉大人送信!”
“是,统领!——”
禁军持戟齐齐领命,头也不转,任夜雨中扮作禁军出宫的芈凰她们踏雨离去,一出宫门所有人就换了宫车和战马,手持禁卫军的令符穿街而过,沿路芈凰布着命令,“去,联系阿源。”
“是!”
司琴将窗边金色的沙漏一翻,金沙缓缓流下。
合着窗外的雨声。
“沙沙”作响。
时间一点点流失。
……
“今晚,你们要执行什么任务?”
万记馄炖铺中,老万和小四眼见阿源爬进窗户,担心地问道,“危不危险?”
“大家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只是太女有一件事情要拜托大家。”阿源没有回答反而说起了公子息之事,“还王妃难产之死一个真相……”
“什么真相?”
“如今的公子息并非大王亲生,可是有心人却枉图利用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取代太女的储君之位。”阿源回道。
“谁这么胆大包天,居然推了一个假公子上位?”老万微惊,那可是要杀头诛连九族的大罪。
“三公主。”阿源皱眉说道。
“什么?”
众人微惊,想不到这王宫之中争权为利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黑暗,“王妃可是三公主的母妃,这也太狠毒了吧……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是子却……”
震惊过后,众人目光一凝,“将军,你放心,这世上,假的真不了!”
“就像流民案。”
“真相必然昭昭大白于天下。”
在巡逻的士兵离去后,几条黑影贴在墙角敲了敲窗户,阿源闻声快向老万他们交待了几句要当心,又再度原路而出,一起向着北城大街掠去。
……
若敖氏府中,若敖谈听着今晚外面闹个不停的动静,频频望着窗外来往巡逻的若敖六部侍卫,在屋中走来走去对躲在床中的青年唤道,“子墉……今夜,我这心里不知怎么的慌的很,总觉得要生点什么……”
“就像火烧祠堂那夜……”
若敖子墉正躲在床中,对着床顶的宫灯,看着一副美人画入迷,闻言掀开床帷摆了摆手,示意他早点休息,“族老,您就安心,这诺大的若敖氏出了事还有令尹大人顶着在呢!早点睡吧!”
“对……那我去子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