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若敖府里匆匆回来,与周菁华各自回家,成府中,成大兴已经在草亭等侯多时。
见到成嘉一脸不知名的神色走近,成大兴快步上前,“嘉弟,你真的去给若敖子琰说,我们成氏要投靠若敖氏吗?”
“是啊!大哥,你不会怪我做这个的决定吧!”成嘉看着他轻轻一叹,淡淡说道。
“你是如今的家主,你怎么说我们成氏自当就怎么做。我只怕父亲知道了会怪罪与你,他虽然一生都以若敖氏朋党自称,可是心中的骄傲,你我兄弟二人想必最是清楚。”成大心担忧地说道。
“那就先瞒着他吧!”
成嘉站在草亭中低头看着冻土中似乎就要发芽冒头的紫竹笋尖,这将是一个最冷的冬天,挨不挨的过,能不能从冻土里长出来,长大,还很难说。
沉吟良久,成嘉缓缓说道,“父亲已经致仕,这些外朝的烦心事,就不要再打扰到他老人家了。”
“好!”成大兴微微点头。
待成大兴离去,静安禀道,“公子,子克公子已经在精舍里等着在。”
“好的,我知道了。”
成嘉颔首,不禁自嘲道,“如今我与他的位置对调,若敖子琰这一招以夷制夷,倒是拿我去做了他的挡箭牌,化解了若敖子克的各种攻击。”
丝毫不意外若敖子克的到来,成嘉信步走入屋中后,反手就关了门,“你来了?”
若敖子克双眼一眯,一脸莫测地反问,“你这话是不欢迎我了,还是已经改投我二哥的阵营了?”
“你觉得我和他能够真正相安于事吗?”
成嘉微挑高了眉眼幽幽说道。
虽然交情不深,但是对于成嘉对若敖子琰的心思,若敖子克还是能够理解的。
二人从小到大都被若敖子琰狠狠欺压一头。
如果让他们真的服软,那他们就不是男人了。
若敖子克犹自狐疑地说道,“只是你还是不应该答应他的安排,插手到我若敖氏的内部来,否则光我大哥越椒就不好惹。”
成嘉点点头,“但是你想争令尹之位,他,迟早我们都会去动的。”
若敖子克闻言眉头缓缓展开,又道,“那依着现在的情况,我们该怎么办?”
“等!”
成嘉摇头轻轻的吐出一个字。
“若敖子琰要借我的手动你若敖氏,所以这个时候,谁跳的越欢,死的越快。”
虽然成嘉什么也没有多说,但是即使如此,若敖子克也知道要如何做了。
以静制动。
“好的,刑狱司里有什么不清楚的到时候问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若敖子克得了他的准信,心中底定就先行离去。
待他们都走了,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医老一步一挪地挨着门边踱步进来,“傻小子你也回来了。”
“嗯,什么事?”成嘉扬扬眉。
“呃……没什么啊,我就是问问,你今天见到周小姐了?”医老随即问道。
“见到了,怎么了?”成嘉有些好奇。
一向不怎么爱搭理周菁华的医老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对她上起心来,还真叫人十分意外。
“没什么啊……你们不都要定亲了,我自然要多关注人家一点了。”医老呐呐地回道。
“有时间还是多研究一下如今城外流民的病情。”成嘉抬眸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嗯嗯,那我去忙了!”
医老闻言夺路而逃地又出去了,然后直到在院中碰到静安,才对正在打扫院落的他,招了招手,“静安啊……嘘嘘,过来,这边。”
静安柱着扫帚,抬目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没看见我在忙着在吗!”
“好吧,你不过去,老头子我过去。”
医老几步把他拉出古院外,然后找了个无人处问道,“静安,我问你个事。”
“你问啊!”静安扬眉。
“那个事,你说了吗?”医老躲躲闪闪地问道。
“什么事,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说了没?”静安瞟了他一眼,一副你怎么这么蠢。
“就是那个事!”医老挤眉弄眼地急道,还有哪个事,蠢死了。
“哪个事?”静安也急道,“快说,不说我走了。”
“算了,看你样子也没说。”
医老看了他一眼,然后叹道,“天意如此,能瞒一时是一时吧!也许趁此机会,断了他的念想也好。”
半月后,刑狱司中最舒服的一间大牢中,传出若敖子农身染疫症的消息。
“爹,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再待下去,儿子要死了。”若敖子农看着浑身的脓包,吓的魂不附体。
“好好,我们出去!”三爷爷连连答应。
若敖子农虽被若敖氏的人接出,却从此久病不愈,请了无数御医,名医就连若敖子琰出手也没有办法,最后被三爷爷以送出郢都养病为由,实则隔离出都。
三爷爷临行前对若敖子琰说道,“琰儿你做的很好,如今你四叔一心只想治病,我就陪着他一起后半生把病治好,然后做个闲散的富家翁!免得他留在郢都哪一天稀里糊涂丢了性命。”
“四叔的病,等出了郢都,在寿春那样好山好水的地方,一定会好的很快,三爷爷请放心。”若敖子琰含笑保证道。
“嗯,我们去了,你们有空要是也来寿春,就到老头子那边去看看。”三爷爷颔首,对子般,子良,子琰说道。
“是,三叔慢走!”
“三爷爷和四叔慢走!”
令尹子般目光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