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是最关键的一局,成嘉却一把推出了所有的金铢。
虽然只有九十铢,可是却价值一座城,上万人口,还有相当于将楚国边境让出一城于晋国,甚至赌上楚国的荣耀还有未来。
也是赌上他的身家性命,和成氏的前途。
这是豪赌!
不是一般人敢玩,也可以玩的起的。
这需要勇气!
身为仲裁的宫女,上前小心翼翼地用微湿的掌心掀开齐国的骰盅报着数,然后看到是个“一”,长长松了一口气,高声通报道,“齐国,一,最小!”
齐国观礼席中顿时一阵泄气,哭泣,尤其是逢丑父哭的最惨。
抱着姜无野的大腿号陶大哭,“太子,我们输了!”
“怎么办?”
回去他要被秦公剁了喂狗的。
他不要死啊!
齐国使臣的哭声从一个到十个,渐渐响彻整个渐台。
不知不觉,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种紧张,似乎看到了一把侧刀正悬在他们的脖颈之上。
刀锋雪亮,已经准血好了染血。
身为楚人的仲裁,看着悲痛哭泣的齐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然后下意识地避开楚国的骰盅,万分缓慢地先揭开晋国的骰盅,打开一看,脸色顿时一黑,哑声报道,“晋国,五,大。”
“哇,不可能吧!”
场上一阵喧哗声陡然响起,一直远观的使臣们同时爆发出一阵惊呼。
“又是五,下个不会又是六吧!”
“那楚国的运气逆天了。”
“不可能的!”晋国人都纷纷觉得不可能,眼珠子死死盯着最后一个没有揭开的楚国的骰盅。
各国使臣也觉得没有那么巧,这是两百一拾六分之一的几率。
可是都出了四把“五”了!
再出一把“六”,也不稀奇了吧!
楚王闻言,两只大手拳头紧握,目光死死盯着成嘉手下的那个青铜骰盅,杀气腾腾。
不停暗自说道,“六,开六!要开六!不开六,寡人杀了你全家!”
成得臣闻言,也暗攥紧了衣袍,心底骂道:该死的死小子,这种时候逞什么英雄,这种事就应该留给芈凰去做!
这赌的可不是一百金铢,而是楚国的一座城,还押上了楚国的尊严以及未来。
所有楚国官员手心里都捏了一把汗,就连一直站在成嘉身后的芈凰也一直将目光锁定在那个人一直压着的左手掌心下。
六六六。
一定要是六。
这是所有楚人的呼声!
开六啊!
仲裁宫女,突然万分后悔被推选了出来,领了这份差事。
她很慢很慢地上前去揭开最后一个骰盅,首先揭开了一条缝,然后再到半个骰子露了出来,看到一个三和一个五,心底暗道一声:完了,大的数去了两个。
到此时,她的额头上汗水不自觉淌了下来,沾湿了眼睛,她努力拿袖子擦了擦,继续去揭。
明明只是一个揭盅的动作,可是生生让人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晋国的人都好笑地催道,“你们楚国人怎么这么慢!”
“不过开一个盅而已,又不是要你们的命!”
“就是,快点啊!”赵穿好整以暇地说道。
促裁宫女屏住呼吸,闭上眼睛,最后往上一掀,六个红点向上,露了出来。
“六,是六!”惊喜地把手中的盅盖大声报道,“我们楚国,是六!”
她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六六六,又是六。”结巴地说了几扁。
三盘开了三个“六”,开了三四个“五”!
真的是奇迹!
场上顿时响起一阵雷霆般的骚动。
“赢了!”
“楚国赢了!”
虽然所有人第一次这样赌。
可是骰子这种东西,最难赢了,十赌九输。
说的就是这种小玩意。
楚国居然又开六了。
芈凰长长疏了口气,吓死她了。
算他没有给她拖后退,在此次会盟。
可是赵穿闻言脸色却一黑,大吼道,“不可能,你们楚国作弊!怎么可能连着三把都是六。”
“嘉想问,刚才骰子是不是换给邯郸君了?”成嘉说道,“而第二把六是邯郸君亲手开的。”
“那就是这个小宫女作弊,偷偷在最后时刻换了骰子。”赵穿又道。
仲裁的宫女站在圆桌前面,面色惊惶不安。
而她身边的男子却丝毫不为所动,拢手躬身而立,嘴角噙着一丝笑,有一种嘲笑的意味,他看着充当仲裁的宫女说道,“邯郸君说你作弊!你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宫女吓的两腿战战,强力抑制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先举起了双手,空空的,示意自己手中袖中皆空无一物。
这个动作本来是很多余的,穿着薄纱的宫女两袖中什么都没有,手上也没有。
只是在这么大的赌注之下,输了就是一座城。
她下意识的想要证实自己的清白,眼前的这些人,肯定都不是她惹得起的人物,连成副使都需要小心翼翼的人,怎么能叫她不小心翼翼。
“这样怎么够,叫她把衣服脱了!”赵穿歇斯底里地命道。
“邯郸君,确定要这么做?如果你搜了她的身,还是没有的话,我希望你为你的无礼还有赌约付出代价。”成嘉直视着赵穿,目光如电,幽幽说道。
“好!”赵穿黑着脸答应。
“来个人带这个宫女和邯郸君去验身!”成嘉说道,然后看着芈凰,“太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