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长公主在选城征战多年如今已过十八,若是再拖至明年就耽误了最佳的婚嫁之年。
为了楚国血脉早日延续,礼尹与大祭祀共同选了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就在下月十月初十,取十全十美之意,但是这也意味着准备婚礼的时间不多。
只有短短一月之期,但是举楚国之力,嫁一公主,并非难事。
九月初十,楚国,金殿之上。
因为那一晚的惨叫,楚王最近每晚都夜不能寐,到了午时就会自然的惊醒,几日下来越来越身感不适,病恹恹地歪坐在玉座之上,无力地挥挥手。赵常侍会意,一甩拂尘照旧宣道,“有本来奏,无事退朝。”
工尹公输大人一步上前,“臣有本奏,按照礼制,长公主大婚,理应建长公主府,但依大王所意,婚期定在十月初十,时间紧凑,即使命工部连夜赶造,一月之期,微臣亦担心,无法如期建成。”
礼部侍郎王大人上前,“臣附议,恳请大王定夺,是否从已建无主的公侯府中择一吉地,重新修葺以作长公主府。”
楚王听的头疼,忍不住脱口而出说道,“区区小事,何须废心,东宫不是闲置至今,赐予长公主居住即可。”
连同令尹子般在内,众臣先俱是一惊,又是一默,如今大王上无伯兄下无子嗣,仅有长公主兼嫡兼长,此次抗击庸国更是大捷,虽是女子,但若说众位公主中要有谁可堪继承大统,唯有长公主一人,德才兼备,若为男子,当立太子。
即使如此,身为长公主未来公公的若敖子般却还是站出来,第一个上前高声反对,“臣反对,大王正当壮年,东宫乃未来太子所居,此举恐有不妥?”
“有何不妥,寡人无兄弟无子嗣,更有无尘仙师批字,此生注定无子,难道你们还想寡人生出儿子?”楚王怒道,生这几个女儿,都快要去他半条命,还生?他也想,可是也要生的出,这死的活的,无一不是女儿,就连仙师都批命了,寡人此生子嗣艰难,长公主如今如此出息,还废个什么劲!
若敖子般被喷的哑口无言,“可是……”
一些若敖党羽相继上前苦劝,“可是长公主并非公子,居住东宫不合祖制,大王!”
“大王,三思!”
……
“祖制是个什么?祖制能料到我楚国每一代子嗣都十分艰难,传到寡人这一代,更是仅剩下的几位伯兄都相继早逝,寡人更是无子嗣继位!此事无须再议,寡人心痛啊!”楚王声音拔尖,都想爆粗口了,这些臣工既不会为君分忧,只会让寡人受累,这个金殿真是多待一刻都是难挨,捂着胸口气闷地在赵常侍的扶持下甩袖退朝。
“大王息怒!”众臣工见楚王心意已决,知道苦劝无意,纷纷摇头。
“令尹不要再劝了,大王如今虽然才四十初头,可是龙体长年欠安,御医尝遍百法,未有补益……”
“是啊,就连仙师都说了,吾王此生无子。”
“就是。”
“幸尔,长公主允文允武,你们看就连潘太师都对她赞不绝口,此次讨伐庸国,更是功不可没,即使真有公子也未必有长公主此番直面沙场的勇气。”
“令尹得此娴妇,可喜可贺!”作为子般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礼尹王大人满脸喜色地道。
“子般惭愧。”不说还好,一说就让若敖子般想起他家族里那最丢人之事,人家个个避驸马不急,他的儿子却上赶着请旨赐婚……。
若敖氏家族的事情,各家谁不知道,好好的一个“令尹”继承人的儿子,居然自己请旨招为驸马,唉,既是可惜又是可贺,长公主迁居东宫,未来前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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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尹府,明月轩。
“不负公子所托,婉娘及一百个绣女历时一年半有余,从缫丝到织布到裁衣再到刺绣,终于完成此套吉服,尤其是这套凰袍吉服,公子所画凤求凰之图极为传神,婉娘依图绣成一凤一凰,实是爱不释手。”婉娘满目留恋之色地看着子琰接过这一凤一凰的新郎吉服和新娘嫁衣,可谓此生最满意之作,估计再难遇如此佳作。
若敖子琰亦是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套凰袍,低头专注地审视,每一丝每一线都可以看出婉大师所费之精血,凤袍裙摆上的绣的一凤一凰更是栩栩如生,精美绝伦,诚心感谢,“辛苦婉大师了。”
“婉娘能得此绝世佳作,此生无憾,亦决定就此金盆洗手。”婉娘自知如今四十有九,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老眼昏花,此生哪还有此机会再缝此佳作,于她而言此生能制此无双凰袍已无所求。
子琰嘴角噙着一丝雍容的浅笑,神情似为惋惜地轻叹,“若如此,就真是太可惜了。”
一个双十年华挽着妇人髻的女子盈盈上前行礼回道,“公子不用再劝,我师傅在来京的路上就已经通知我们姐妹众人,她老人家能为公子效力,缝此绝世凰袍,实乃此生无憾。”
子琰打量来人,应该就是婉娘那位得意弟子,“不知婉大师这位高足如何称呼?”
“小女云娘。”
“云师傅好。”
“公子多礼了,云娘不敢当。”来前师傅已交待贵客身份,云娘侧身一让,不敢受礼,然后指着一凤一凰两身吉服道,“还有两双吉鞋的刺珠绣花鞋面,因为不知公子和公主的尺寸是否有变,师傅命我等量了最新的尺寸再纳鞋底,最后缝制,不日便可完成,定能赶的上公子与公主的佳期。这套凰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