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绅又来报:“老爷,万仙长来了。”
陈颂彰有些奇怪,“我和万仙长不熟,难道是冲着丽川或是公冶先生来的?”
奇丰额和公冶纯对看了一眼,都没法给出肯定的答案。
公冶纯忽然想起万仙长刚来飞青观那几年,为了排解思乡的苦闷,除了修行时间,都用于游山玩水,特别喜欢在西边的山地丘陵追鸟逐兔,对那些少人流连的区域,比在座的所有人加起来都熟悉,算是个姑苏通,此刻正用得上。因为在座的想不出哪里可以成为临时的大型避难所,或者可以考虑西边的山地丘陵等区域。
陈颂彰刚要起身去迎,公冶纯抬手示意他坐下,然后朝外面叫道:“老万,进来吧!”
万仙长应声进入,看到郝俊大咧咧的在首位坐着,姑苏巡抚奇丰额和自己向来礼遇有加的公冶纯都坐在下首,加上之前公冶纯向自己介绍郝俊时明显比郝俊低了一截,立刻朝着郝俊先施一礼,一本正经地说道:“郝仙长在上,万某有礼了!”
郝俊刚才就接受了仙长这个称呼,此刻也没必要矫情,抬手虚扶了一下,“咱也算是熟人,别这么客气。”
万仙长这才和奇丰额、公冶纯、扬政、歌迪娅以及站起来迎接自己的陈颂彰见礼。
奇丰额看到久负盛名的万仙长如此尊敬郝俊,想想郝俊说自己人在空中大战的敌方是曾经威胁过他的独孤右,更加感到郝俊神秘莫测,对于郝俊没对他特别客气的些许不满顿时烟消云散,言语之间谦逊了许多。
公冶纯先问他的来意,原来他还真是来找公冶纯和奇丰额打听事情的,原因是飞青观已经人满为患了,求神之人拥堵的里三层外三层。他当然也看到了天上的异象,也是有些发慌,因为身负一点异能,自然知道那不是所谓的神魔大战,想问问比自己道行高一些的公冶纯有什么看法。
可他去公冶纯那里没找到人,看门的也不知道公冶纯当前在哪里。他又去了巡抚衙门,想问问身为巡抚的奇丰额是不是知道内情,听说奇丰额来到了这里,就匆匆赶来。
公冶纯来不及和他细说事情的前因,只是简短地描述了一下后果。
没想到这位还真的知道几个大一些的岩洞和溶洞,而且路途不是太艰险,身体不弱就可以到达,但容纳所有的民众是不可能的。不过,有一些像是望夫崖似的前探巨岩,应该可以承受水墙倾泻的冲击,绝对比躲在大部分建筑物和桥下面安全的多。还有一些崖壁的凹陷处,只要上方没有不耐冲击的风化层,站在凹陷较深的位置也是比较安全的。
大家正要仔细商议,皇甫绅敲门禀报:“老爷,知府大老爷到了”。
刚兴奋起来的奇丰额,正要开口就被禀报声打断,心里有些不爽,扫了一眼郝俊,见郝俊像是在凝神沉思,想必也是不喜欢打扰,就稍微压低了一下声音说道:“候着。”
皇甫绅应了一声退去了。
奇丰额和大家商定了重要细节,郝俊刚特别交代了疏散过程中遭遇意外事件的求援方案,皇甫绅就再次敲门禀报:“老爷,适才洲长县、和元县、口天县等三县的老爷都到了,因知府大老爷亦在门外候着,故而未敢打扰,现如今布政使大人也到了,特来请命定夺。”
奇丰额让五个官员都进来,互相见礼之后,也不耽搁时间,直接把面临的问题和解决方案列了出来,问他们有没有补充意见或者不同见解。
大家略一商议,都认为可行,特事特办,临时划定分管区域,就各自安排去了。
万仙长也回飞青观搞疏散工作去了。
奇丰额站起身来向郝俊等人告退,先去巡抚衙门安排之后,再来候教。
陈颂彰送出门去,歌迪娅很是好奇的问郝俊:“又是抚台大人,又是知府大老爷,还有县里的老爷,还有布政使大人,咱们在商业街上还看到好多被叫做爷的,有什么讲究?”
还没等郝俊开口,公冶纯抢着说:“这事不用麻烦郝俊,我回答你就行了。大清的爷之类的称呼是比较严格的,下人称男主人为老爷,买卖不错的生意人和稍有头脸却不在官场的都被称爷,郝俊就是郝爷,扬政就是扬爷。如果郝俊是州县之类的官吏就被称为郝老爷,做到地位高一点儿的知府之类就会被称为郝大老爷,官再大一些就是郝大人了,再往上的称呼往往就和官职相连了,比如称大学士和军机大臣为中堂。”
歌迪娅忽然捂嘴笑了起来,随后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大家,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我不是故意想笑的,只是联想到公冶纯被称作公冶爷,好像还应该有个母爷爷似的,实在是憋不住。”
大家一听“公爷爷”,也都笑了起来。
公冶纯摆了摆手,“所以我早就对外号称为公冶先生,我不就是怕听到那叫法也忍不住笑嘛。”
扬政听着外面渐渐安静了下来,也有些好奇的问了一个问题,是直接问公冶纯这个姑苏土著的,“知府和布政使这么快找到这里也就罢了,其他三位下属县治的官员也都在姑苏城里办公么?”
公冶纯回道:“自雍正三年,也就是公元1725年开始,原来的南江省被分为为徽安、姑苏两省,姑苏巡抚、姑苏布政使、姑苏府治和洲长县、和元县、口天县的县治就开始同驻在姑苏一城了。有意思吧?这样的情形的确是少见。”
公冶纯看向郝俊,等他眼神活泛起来,马上问道:“你是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