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这三天三夜,杀了七处妖怪,妖怪处骷髅堆里,其实也有金银,虽每个都不多,积累起来不少了。
“啊,感谢供奉,佛祖必会看见的。”白鸟寺这种普通小寺庙,基本就靠着替人念经做法事来维持生计,见裴子云出手大方,几位和尚的笑容就更真切了几分。
裴子云付完香油钱,没有立刻走,而站在殿侧,看着这几位和尚继续给山崎一郎念经超度。
在一阵阵的佛经声中,僧人敲动木鱼,念起真言:“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
众僧齐声梵唱真言,殿堂间渐渐弥散出一股仿佛能安抚人心的力量,裴子云抬首看一眼殿中端坐着高大佛像,宝相庄严,在晨辉照耀下,仿佛正俯视着殿中的景象。
而随着梵唱,佛像身上有淡淡金光洒下,原本萦绕在棺木内丝丝灰黑气消除,甚至淡金光抵达身侧时,微微一动,又绕着滑过,他因杀戮而稍躁的心,也跟着慢慢平静了下来。
不得不说,对于平息戾气,诵经声的确有效果。
看着这个,裴子云陷入了沉思。
“至少从这神光看,背后之佛是阿波罗级别。”
“但希腊之神相对排外,而在佛寺之中,就算是我这样的外神(神系之外),只要没有敌意,佛光就平静以待。”
“公允的说,佛道是最平和的神系了。”
才想着,就在这时,一个小孩子的凄厉叫声传来,众人望去,就看到一队武士在门外直闯进来,已到了殿外,为首武士正一记沉重的耳光,将小和尚打翻在地,态度十分恶劣,不过总算看在神佛的份上,没有把阻挡的小和尚砍翻。
“这位大人,小徒年幼无知,还请您网开一面,不要计较……”住持见到这一幕,心下一惊,忙上前说着。
“滚开!”抬眼看到裴子云在殿里出来,武士直接指向裴子云,喝着:“山田信一?”
“是我。”强烈既视感让裴子云立刻明白了,几步下了台阶,不慌不忙应着。
迎着寒风,武士握紧了刀,他虽瘦,但长得颇凶悍,此时露出怒容,就更能令人颤抖。
“山田信一,我是检非违使厅的芦田廉也!”芦田廉也的目光紧紧锁住裴子云:“为尊亲王病重,有人怀疑是你施咒为祟,如果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随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就一挥手。
身侧立刻走出两个身材高大,训练有素的武士,朝裴子云扑过去。
“可笑!”
不管是什么时代,官府与巡捕总是这样风格,裴子云含着冷笑,刀光一闪,两个扑过来的武士就连退数步。
“啊!”彻骨的刀气让他们一颤,惊恐低头去看,却发现自己胸衣裂开,裸露出的皮肤上,有着一道淡淡的红色刀痕。
山田厉害如斯,盛传可以赢过坂田金时,竟不是谣传?
“你敢反抗?”
检非违使厅,其职责顾名思义,是取“对非违(非法、违法)予以检察”之意,权力最盛时大体包括对平安京地区的治安、缉拿、审判,虽裴子云这次控制力道,没有杀人,可这举动,还是让芦田廉也的眼中露出杀意来。
这是对检非违使厅权威的挑战。
“无凭无据,你们想来拿我,反抗又如何?”裴子云嗤笑一声,就凭一句话,就想让他束手就擒?
别说是无凭无据,就算是铁证如山,又如何?
“无凭无据?亲王何等尊贵,你不过是一个乡下武士,难道亲王还能为污蔑你,让自己重病不成?可笑!”芦田廉也大笑,随后冷冷地说:“既你不肯老实跟我们走,带你首级去见亲王殿下,想必也是可以!”
气氛顿时紧张,裴子云冷笑。
最近几天,自己连杀妖鬼,虽别人不清楚自己每杀一个,就力量增长一分,但谁都看出情况不对——山田信一肯定有用意——自然要阻止。
可这人是不折不扣的蠢货,受藤原家支持的源氏武士都没有出头,他却出了头,原本一刀不杀人,是不想中计,便宜了别人。
现在既找死,就怨不得了。
裴子云眸一沉,木刀徐徐举起。
“且慢!”一队武士急匆匆进来,为首是裴子云见过的坂田金时。
此时坂田金时沉着脸,一到就立刻喊停:“阴阳师正在占卜亲王的事,还没有出结果,你们不得对山田君无礼!”
随后坂田金时又对裴子云一低首,诚恳说着:“山田君,亲王突然病重之事,涉及皇族安危,这不是小事。”
“亲王府的人怀疑此事与你有关,当然,施咒巫蛊之事,我自相信你这样的武士,不会做出这等行径,但旁人不知你的品行,有猜疑也理所当然。”
“山田君,不如你随我回去,见一见阴阳师,如何?”
“有什么话,也可以当面辩解。”
这话很诚恳,裴子云没有立刻说话,目光不经意掠过坂田金时,看向了远处的亲王府,感受到浓重的血腥味,只是微微一笑。
“重重杀气,似乎末日将至。”
“源氏武士受命于藤原家,藤原家掌握慑政,去年,长保元年(999年)七月十一日,为了议定建造内里宫殿之事,举行御前公卿会议。”
“结果公卿名单是左大臣藤原道长、右大臣藤原显光、内大臣藤原公季、大纳言藤原道纲、藤原怀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