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鸦头的话,许娇容也来了兴趣,便继续躲在那里偷看。
过不多久,鸦头轻声道:“来了!”
许娇容急忙躲得更隐蔽一些,偷偷摸摸向远处张望。
入目的情形却令她愈地惊讶,却见那头猛虎沿着山涧颠颠地跑来,与猛虎结伴同行的,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人类少年。
那少年穿着一身虽然打了不少补丁却收拾得十分整洁的青布短衣,赤着的双脚踩了一双编织得颇为精巧的草鞋,面容俊俏,嘴边挂着一抹懒洋洋地微笑。
少年的身量不高,身形也有些单薄,但那头猛虎对他似乎极为敬畏,一面小步奔跑,一面回头向少年轻吼一声,吼声之中完全感受不到百兽之王的威势,倒似有些巴结讨好的意味在里面。
一人一虎来到先前猛虎埋藏死鹿的所在,那猛虎上前三两下便将那死鹿刨了出来,用嘴叼着送到少年的面前。
少年随手将几十斤重的死鹿提起,似乎不费半点力气的样子,然后有些嫌弃地抖了抖鹿身上沾着的泥土,撇嘴对那猛虎道:“你这畜生便不能学聪明些吗?每次都要将猎物埋在土里,让我娘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清洗干净。”
猛虎似乎被他数落得很不好意思,垂耷耳显得有些讪讪的样子。
少年抱怨一阵后又道:“算上这只鹿你前后已经送给我整整三十只猎物,也足见得诚意,那件事情我便答应了你。今天正是月圆之夜,你暂且回去,到时我自然会出现。”
那猛虎闻言登时出一声大吼,吼声中极尽欢欣兴奋之意。
随后少年与猛虎便分道扬镳,一个回归山林,一个提着死鹿沿山涧往来处悠然而去。
等两者都走远后,许娇容和鸦头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茫然。
许娇容问道:“鸦头,你听明白那少年话中的意思吗?”
鸦头也有些困惑地道:“听少年言中之意,似乎是猛虎有件事情要求少年去做,所以猎取了许多猎物送给他来做报酬。而那件事情便在今夜月圆之时。”
许娇容更加迷茫了:“究竟是什么事情,竟使得一头猛虎如此大费周章。那少年又有什么特异之处,能令猛虎如此谦卑地请托诉求。”
这时一个声音忽地从两人身后传来:“娘子和小妹若想知道答案,一起去看一看不就清楚了?”
两人都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去看,却见李公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她们身后。
许娇容瞋目埋怨道:“你走路没声音的吗?没得吓人做什么?”
李公甫轻笑道:“娇容莫怪,我也是觉山林中有猛兽出没,唯恐你们有事才匆匆赶了过来。方才的一幕我也已经看到,那少年似乎颇有些不凡之处。今天反正没什么事情,我们跟着他去看个究竟如何?”
许娇容和鸦头都捺不住心头的好奇,一起点头便是同意。
李公甫当即用个“五行遁术”中的木遁法门,随手拈起一片树叶默诵法诀,以之为媒介招来山林中浓郁的木行之力裹住自己三人,化作一道青碧色光芒飞上十数丈的空中,远远地跟在那少年的身后。
少年看似步履从容,其实却是行走如风,一路穿林越涧如履平地,不多时已走出十数里路程,最后在一个山洞前停下脚步。
这山洞位于一面向阳的石壁上,洞口显然经过修整,上拱下方边缘齐整,还安装了两扇厚木板拼接的大门。山洞前面有一块一亩大小的平底,周围用手臂粗细一人多高的木桩做了一遭围栏,形成一个颇为宽敞的院落。
院子里用竹竿搭乘的木架上晾晒着几件半干的衣物。十几只公鸡母鸡小鸡悠闲的来回踱步觅食。角落处隔出的栅栏里圈着六七只大小山羊。在洞口两侧各种了一株桃树,树上已经结出不少尚在青涩的桃子。
在少年推开一扇木栅门走进院子的时候,李公甫三人也在附近的一株数人合抱的大树后现出身形。
那少年进了院子后,先将死鹿挂在角落的一个木架上,然后向着洞内叫道:“娘,我回来了!”
随着少年的叫声,一个相貌姣好、看去不过刚过三旬的妇人从山洞内走出。她用满含慈爱的目光上下打量少年一番,关切地问道:“天儿,事情办得怎样了?”
少年一指那只死鹿笑道:“那头大猫倒也守信,今天将第三十头猎物按时奉上了。”
妇人眉头微微皱起道:“为人须言而有信,当初你与那猛虎说好了条件,现在它已经付出了报酬,天儿你便须要履行承诺。再说任由那东西在这方山林中横行,对我们母子也是一个威胁。只是那东西应当凶狠异常,今晚你一定多加小心。”
少年举起一只拳头笑道:“娘你尽管放心,我的本领你又不是不知道,此事绝无意外。”
妇人似乎也当真相信儿子的能力,只叮嘱了这一句便不再多说。
听到这里,李公甫三人算是差不多明白了。原来那头猛虎将猎物赠送给少年,是请他帮忙对付一个异常凶悍的敌人。
看到那母子二人已经开始张罗着做饭,李公甫便不再看下去,再一次动木行遁光,带着许娇容和鸦头离了山林,霎时已经回到兰若寺中。
见三人先后出去良久才归来,十方上前来询问情由。
李公甫笑道:“十方你坐镇兰若寺,怎地附近的山林之中有一位奇人为邻都不知道?”
十方愕然道:“公甫兄此言何意?”
李公甫便将自己此行的所见向他述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