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王府宅邸。
王毅凡左手拎篮,右手抱女,于院中的池塘边,放养河蟹。
回想数分钟前,当他取出一只“河蟹”,讨好地问女儿想不想吃时。冷不防小羽衣这般问道:“爹爹,什么是‘蟹’?”
为了防止小丫头同情心泛滥,王毅凡故意道:“这‘蟹’啊,就是转吃小鱼小虾的水中强盗!”
听到这话,小羽衣明显地皱了皱眉头。
见其脸色,王毅凡暗暗道好。嘿嘿…得亏我有先见之明…
不成想,小羽衣戳了戳了蟹壳,好奇问道:“爹爹,龙宫中的‘蟹将军’,就是指它吗?”
“…”无奈地看了看唐韵初,见其偷偷吐舌,王毅凡笑着答道:“嗯…等它再长大些、再活久些,它就变成‘蟹将军’啦!”
说完这句,王毅凡已经有所警惕。
果不其然,小羽衣想也没想就回道:“真的吗?那咱们将它再养大些!等它变成了‘蟹将军’,爹爹再打败它!好不好?”
闻声,王毅凡两眉飞挑:拜托,这才走了没几个月,怎么《西游记》都教上了。
他苦笑一声,无奈道:“好啊!等羽衣生日时,爹爹就将它们统统打败,然后将它们肚子里的宝物做成菜肴。”(注:古时候是没有生日的,只有五十、六十等整数的大寿。)
于是乎,就有了“放养河蟹”一事。
当然了,放养之人肯定是王毅凡,小羽衣只是负责数数而已。
“噗通…噗通…”
小羽衣掰了掰指头,忽然蹙起淡淡的眉毛,好奇问道:“爹爹,怎么只有九十九只?”
暗念一声:“真机灵!”王毅凡伸手篮中,假装摸索,实则从手机中取出偷藏的几只,笑答道:“在这儿,在这儿!喏…没有少罢!”
竖着指头点了点,小羽衣喜道:“嗯,没少呢!正好一百零八只!”
闻及“一百零八”这几个字眼,王毅凡都有些怕了,生怕小羽衣脱口说出《水浒传》来。好在,小羽衣看起来并不知晓,只是如实的报数而已。
不过,当一行人准备回房间休息时,小羽衣却突然支支吾吾、想说又不敢说起来。
见状,王毅凡自然是习惯性地转首,以眼神征询唐韵初。但这一回,唐韵初亦是同样的莫名其妙。
有心事?不可能吧…这才多少岁…
待抛却脑中的胡思乱想,王毅凡颠了颠怀中的女儿,小声问道:“我儿羽衣,可是有话想说?”
小羽衣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想说的,嘴巴亦是几次开阖。但偏偏“话到喉头语不出”,让人看得着急。
抬起左手,王毅凡抚了抚女儿的后背。运着“吞天功力”道:“我儿莫要心急,慢慢地说。来,告诉爹爹,羽衣想说些什么?”
随着“吞天功力”的运行,小羽衣只觉喉头一松。眨眼道:“爹爹,前几日女儿在院中玩耍时,见到了一个奇怪的老爷爷。”
“奇怪的老爷爷?”王毅凡复述了一遍,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名。
“嗯!”小羽衣点了点头,指着院中一处角落道:“就在那儿,那个老爷爷非要羽衣拜他为师。还说,若是羽衣不肯,爹爹你就会在外面呆好长好长的时间。”
“南华…”
王毅凡暗念了一遍,脸上的神色郑重三息,随即强忍着展颜道:“呵呵…爹爹这不是回来了吗?那个老爷爷肯定是在说胡话!”
看着父亲开朗的笑语,感受着父亲温暖的怀抱,小羽衣“嗯”了一声,微蹙小眉道:“只是,那个老爷爷好像病得很重了…就像…就像娘亲工坊里的张爷爷…”
是时,唐韵初单手伸向王毅凡的臂膀,适时地出声道:“张老伯,去年走的,也不能算病,就是年纪到了。夫君,那人…”
王毅凡摇了摇头,以眼神止住其话,笑着安抚女儿道:“羽衣放心!爹爹明天就去给他看病。不过…今天天色不早了,你是不是该休息了呢?”
嘟嘟嘴,王羽衣点头应道:“嗯...明天早上,娘亲还要给我讲故事呢!”话罢,王毅凡、唐韵初相互啄了她一口,由府中的侍女带着回了房间。
而后,知书达理的蔡琰亦是告辞,给足二人空间。
待回了房间,唐韵初急急忙忙道:“夫君,羽衣说的…到底是什么人?”
“南华…”王毅凡轻声回了一句,边脱衣服边解释:“不用担心,这个南华只是喜欢收徒,不会伤害羽衣的。只是,此人擅长奇术,到底有没有重病,还不好说。”
“收徒?”唐韵初愣了愣。
“嗯…传说中,张角的师傅就是此人,也算是这个时代的名人了罢。老实说,如果时间足够,我倒是不介意让羽衣拜他为师。”说到这里,王毅凡摇了摇头,“只可惜…时间不够…”
“张角?那不是黄巾贼的头头嘛!”
“嗯。”
闻及答复,唐韵初果断否道:“不行,就算时间足够也不行。到时候,羽衣还不成了小黄巾贼啊!”
“噗…”王毅凡看了一眼爱妻,大笑道:“瞧你急的,南华又不是张角。这南华可是有‘老仙’的称号的,怎么可能尽教些坏人。说不定啊,羽衣跟他学两年,就真能呼风唤雨,当上仙子咯。”
“稀罕!”唐韵初白他一眼,从丈夫手中接过衣衫。随后,自己坐到铜镜前,对着镜中反射的人影道:“我只想让羽衣安安稳稳的生活,不希望她淌三国的浑水…”说罢,她回身直视王毅凡,咬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