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期间还遇到了一些问题,路灯和船厂的照明灯在点亮两三个小时以后就灭掉了,袁方过去查看,发现不是光是的问题,而是水,没错,就是灯芯里的海水。
天气越来越冷,海上的温度要比陆地低得多,路灯没有遮掩暴露在海风中,两个小时,灯芯里面的海水还是结冰了,没有水和光石的某种化学反应,光石才会熄灭。
很快,这个问题就解决了,办法很简单,就是提高水中的含盐量,盐,能有效的阻止低温结晶,盐水,就是最好的选择。
果然,当路灯更换饱和盐水后,效果立竿见影,从那以后,再冷的天气灯芯里的盐水也没再结冰。
时间一天天过去,派去流桑帝国附近海域的侦查人员已经在附近小岛潜伏多日,一个个都快成了野人,可流桑帝国那边依旧没有动静。
弄出润光灯的第四天,帝都来人了,而且还是袁方的熟人尉迟刚,尉迟刚也是跟着杨兴的老人了,和常迅、雨晴都非常熟悉,一见面,先是热情的拥抱,然后就是一阵寒暄叙旧,同时命人准备酒宴为尉迟刚接风。
席间,没有别人在,常迅问尉迟刚:“陛下派你来的?”
尉迟刚翻了个白眼:“废话,不然我大老远的跑这来干啥?”说着,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太后她老人家呢?”
司徒木然郁闷说:“太后就最开始的时候露了一面,到现在就再没出现过,一直待在自己的住处不出来。”
尉迟刚惊讶说:“病了?”
袁方摇头:“没,我问过红衣,干娘她就是这么个脾气,不喜怎么欢出门,喜欢待在家里。”
尉迟刚松了口气说:“哦,没生病就好。别给我倒酒了,等下我还得去拜见太后她老人家呢。”既然尉迟刚有正事要办,常迅他们也不勉强,酒宴草草结束,接着,袁方陪着尉迟刚去见木心雅。
木心雅这段时间心中忐忑不已,她一直在担心杨兴怪自己当年丢下他不管,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憔悴。
袁方敲门进来,木心雅正在客厅和红衣聊天,见袁方来了,木心雅没好气说:“你小子,终于有时间过来了?来,坐下,咱们好好聊聊。”
袁方笑嘻嘻的进来,木心雅正要开口就发现跟在袁方身后的尉迟刚,心里猛的一紧,从衣着和气质方面看,尉迟刚的身上虽然还有着行伍之气,但一眼就能看出此人身份不凡,木心雅的第一反应就是帝都。
袁方笑着介绍说:“干娘,他是尉迟刚,也是我们的好兄弟,当年最早跟随杨兴的,现在是帝国的商务监理,监管所有商业机构。”接着,有队尉迟刚说:“这位慈祥和蔼的,呃,就是尊贵的皇太后了。”
尉迟刚见袁方并没有避讳中间里的红衣,知道应该是亲近之人,于是二话不说,跪地行大礼:“微臣尉迟刚,拜见皇太后。”
木心雅深吸了一口气温声说:“尉迟大人平身吧,不用拘束,坐下说话。”红衣乖巧的搬了张椅子给尉迟刚,至于袁方,这货早就自顾自的坐下了,刚才还往木心雅的身边靠了靠,占了尉迟刚点便宜。
尉迟刚也不是矫情的人,当下正襟危坐,从怀里取出一个黄布包恭敬的递给木心雅说:“皇太后,这是陛下吩咐微臣交给太后的。”
木心雅的双手有些颤抖,她现在不再担心儿子会怨恨自己,这点,从尉迟刚的态度和称呼上就能看得出来。
木心雅接过黄布包紧紧握在手里,没有立刻打开,注视尉迟刚问:“兴儿他还好吗?”
尉迟刚正色说:“回太后,陛下身体安好,得知太后的下落后大喜不已,要不是因为帝国东州战事,陛下就亲自赶来迎接太后回宫了。”
木心雅欣慰的点头说:“这样就对了,身为帝王,自当以国事为重。”
尉迟刚犹豫了一下说:“陛下的意思是希望太后能尽快回宫。”
木心雅沉吟片刻微微摇头说:“我有打算,回宫的事还是缓缓再说吧。”
尉迟刚一脸问难说:“这。”
袁方打断说:“行了,干娘有自己的打算,我知道杨兴那小子思母心切,就让他等着吧,到时候干娘会送他一份大礼。”
木心雅微笑不语,默认了袁方的话。尉迟刚暗暗叹息,这次过来杨兴可是交代过了,必须把木心雅接回来,不能让她留在海上冒险,可是现在这情形估计一时半会木心雅是不打算回去了,那么尉迟刚呢,没能完成任务之前也不能回去,只能留在这里了,想想帝都那边手头那一大摊子事,尉迟刚欲哭无泪,心想等回去以后可有的忙了,但随即转念一想,能在这放松一下其实也不错。
见木心雅不再开口,尉迟刚识趣的起身告退,袁方正准备跟着一起离开,却被木心雅叫住。
红衣送尉迟刚出去,回来以后就坐在木心雅身边,好奇的打量木心雅手里的黄布包,猜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袁方也很好奇,却没有催促,静静的等着,以微笑安慰木心雅有些激动的心情。
良久,木心雅平静些许,缓缓打开精制的黄布包,里面没有太多东西,一封上了蜡封的书信,一块翠绿的玉佩。
那玉佩袁方相当熟悉,当初,就是他带着霍冰燕她们从河里捞出来的。
拿起玉佩,两行清泪从木心雅的眼角滑落,带着满满的回忆腹膜这玉佩轻声说:“这是先皇当年送给兴儿的,依儿也有一块一样的,如今却以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