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石头,黄黄把兔子咬伤了,这可是大事。是不是你想吃兔肉,黄黄帮你咬兔子啊?”公输念槐走过去,弯下身来,双手扶着膝盖,瞅了眼笼子里的兔子,兔子的一只大耳朵耷拉着,躲在笼子的一角,神情有些萎靡。
“姐姐不让吃兔子,治药。”石头回头看了眼姐姐妞妞,腾出一只小胖手指了指满院子的瓷罐。
“呵呵,好,石头乖,想吃兔子肉就让张言去抓,啊。来,让叔叔看看,黄黄咬兔子哪里了。”
公输念槐接过兔子笼,看了一眼,顺手放到一边。
“石头,见到爹爹了吗?”公输念槐一把抄起石头,举到头顶。院子里又响起石头咯咯咯地笑声。
“你说我爹回来了?”妞妞绷着一张小俏脸进了院子,就没说话,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公输念槐。
“是啊。怎么李军使还没回家?那定是还在场院里。”公输念槐手里举着石头,低头看向妞妞。
“是你把我爹找回来的吗?”妞妞扭着头,仰着俏脸,大眼睛在公输念槐脸上逡巡。
“噢,算是吧。”公输念槐放下石头,想了想,用了一个差不多大概的意思。
“那就是你喽。”妞妞不依,说出了她的推断。
“哈哈,石头,爹爹回来要是问你,这几天你乖不乖啊,你怎么跟爹爹说呀?”公输念槐避过妞妞的目光,看向石头。
“乖!”石头应付着公输念槐,注意力依然放在了兔子上。兔子比这个大个子好玩多了。
“大个子叔叔,兔子伤,治。”石头拖过笼子,推到公输念槐面前,“兔子流泪,痛。”
“噢,好。叔叔给兔子治伤。”
“你真会疗伤,能治好兔子吗?”妞妞离开公输念槐一段安全的距离,歪着头瞅着公输念槐,小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似乎充满了不信任。
公输念槐摸着下巴,这个黄毛小丫头的戒心挺重啊。为什么呢?我没对她做什么呀。
“李雯,叔叔没记错吧,你认为叔叔能否治好兔子?”
妞妞摇摇头,“你不是叔叔。你用罐子里的这些绿毛能治好兔子的伤?我不信。”妞妞咬着嘴唇,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像花蝴蝶抖动的翅膀。
“尽信人则不如无人。李雯啊,很好,很好。”公输念槐双掌拍了拍。
“你说我说的对?那就是说,你用这些绿毛毛治不好兔子喽?”妞妞追问道。
“事实胜于雄辩。哈哈哈,李雯,如果叔叔治好了兔子,你怎么说?”公输念槐又想起打赌来了,前两次是跟孟珙与严实,完胜。这次跟一个小丫头,还得完胜。
“你不许自称叔叔。”妞妞先给了公输念槐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要能治好兔子,你就不是骗子。要是治不好兔子,你就是骗子。”
“呃----!”公输念槐一口气没上来,抻着脖子像挂炉里的烤鸭。“骗子?”这是谁给贴上的标签。
“谁说叔叔是骗子。哼,看我不打他的屁屁。”公输念槐的眼睛充血变红,愤怒了。
“没有人。”妞妞摇摇头,环视了下院子里的罐子,“这么多罐子,柑子橘子柚子,六婶三姑王大伯,连兔子也治不好,都浪费了。你就是骗子。”
“呃----,”公输念槐上不来气了。
小丫头厉害啊!
对啊,只要是试验就有成功与失败。这么多人,包括公输念槐自己对成功就从未怀疑过。
这些人里,难道就没有跟妞妞有一样想法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