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欣行礼道:“那我们先告辞了,来日再跟公主叙旧……”
李薇挥了挥小手道:“去吧去吧,一会儿下课了我去后堂找你们!”
张欣点了点头,朝林然道:“走吧,快!”
林然“嗯”了一声,背起张遂,往衡山学院跑去。当他快要来到书院的小门时,一道人影从门后走了出来,。
这是一名中年文士,他穿着一身雪白的道袍,眉目英挺,看起来颇有上古遗风。
中年文士拦住林然,笑问道:“小友走错门了去一旁的中门吧。”
这个时候,后面的张欣也追了上来,她看了看中年文士,鞠躬道:“对不起,他没来过这里!”说完扯了扯林然的袖子。
“抱歉!”林然吐出两个字,朝一旁的中门走去。
这读书人的规矩就是多,可是他们的品性都还不错,就拿刚刚那名少女李薇来说,她身为帝女,却没有一点公主的架子,道理分明,待人宽厚,小小年纪有如此品性,实属难得……
林然走后,李薇一直呆在原地,一动不动,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什么,半晌才朝一旁的侍女道:“这个哥哥的头发怎么是白色的?”
这些侍女都是一身淡青色宫装,其中有一名侍女却有些不一样,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素衣,只见她掩口笑道:“回禀薇公主,这个奴婢不知道,不过你再不去书院报道,只怕又要迟到了......”
李薇一听,顿时拍了拍脑袋道:“诶呀!差点儿忘了,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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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衡山书院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花园,花园正中间是一处高台,高台四面环水,正面有一个大水车,水车后面有一条小溪,通往花园深处……
花园左右两边各有一条小道,林然脚步轻盈,一直走在张欣前面,此时看到分岔路口,顿时停了下来,回头问道:“走哪边?”
张欣气喘吁吁地指了指右边,回道:“走右边,左边是书院上课的地方,右边的小道通往后堂,孔先生的居室就在那里......”
林然点了点头,快步朝右边小道走去。
张欣在后面跟着,早已筋疲力尽,她看着林然轻盈的步伐,暗里一阵欣羡:“我平时待在家里,倒是很少运动,就是比不过这些庄稼人,看来贫民也不是一无是处......”
林然背着张遂,沿着小道一路前进,不一会儿就绕过花园,来到了一片幽静的竹林。竹林中有一处简陋的茅屋,茅屋四周被栅栏围起,形成一个院子,院子里种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这间茅屋的布局,跟葫芦山脚下的那些山野人家几乎一模一样。
看着眼前的场景,林然不禁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夕阳西下的黄昏,他就坐在院子里喂鸡,娘亲在一旁掰着玉米......
“今天是大年夜,晚上娘给你弄烧鸡吃,好不好?”
“不好!晚上不吃鸡!”
“怎么啦?这孩子,两个月前不是说好了,娘亲买鸡崽,你喂,过年就做一只大烧鸡给你吃吗?”
“这三只小鸡崽是娘亲织了好久的布换来的,我想把它们卖掉,给娘亲买新布,这样明年我们就可以穿上新衣服啦,镇上的小伙伴每年都有新衣服......”
就在林然陷入回忆之际,只见一名女童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女童大约七八岁的模样,小小的鼻子,圆圆的大眼睛,看起来十分机灵。
女童打开院子的小门,朝林然喊道:“你在这里作甚?”
林然回过神来,看了看眼前的女童,答道:“我找孔先生,麻烦通报一声……”
女童皱眉道:“师尊刚睡,你下个月再来吧!”
林然正色道:“那可不行,我朋友性命危在旦夕……”
女童看了看林然背后的张遂,耸了耸肩膀道:“那也没办法呀,通常师尊睡了,都是闭门谢客的,我可不敢打扰……”
林然想了想,又问道:“他什么时候会醒?”
女童道:“这个就不好说了,长则数月,短则数息……”
林然惊疑道:“数月?”
女童道:“对呀,怎么了?”
林然道:“我朋友中了剧毒,等不了那么久,麻烦请通报一声,他是孔先生的弟子,张遂!”
女童用小手指了指林然的后背,好奇道:“你说他是张师兄?”
林然道:“正是!”
女童道:“请随我来吧!”
林然一听,顿时送了口气,跟着女童进了院子。
院子不大,却也不小,四下栽满了奇花异草,只留下中间一条篱笆小道可供出入。
女童领着林然穿过院子,进了茅屋的大厅,大厅里的陈设十分简陋,只有两张破旧的竹椅和一张破旧的茶几,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女童领着林然坐了下来,给他倒了一杯清茶,随即道:“师尊说了,若是张师兄前来,就按药方抓药,吃一次就好了。
”
林然一听,顿时惊疑道:“药方?孔先生怎么知道张遂中毒了?”
女童并不理会他的疑虑,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药方,朝院子走去。她一边走,嘴里一边念叨着:“补血草,五钱,白花蛇舌草,八钱,矮人陀,六钱,朝天子,五钱……”
林然在一旁看着,不禁暗暗心惊,这孔先生到底何许人也,竟然知道张遂中毒,连药方都准备好了……
林然看了看一旁的张遂,此刻他面如死灰,嘴唇发黑,看样子已经毒气攻心了。
林然本想引渡真气,尝试着帮他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