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农脑海中灵光顿时一显,越想越是这样,发电报的人很可能就是杨寻真同志。
李克农分析,如果电文不是冯晨亲自发送的,按常理,他落款不会冒险用自己的绝密代号,既然用了这个代号,发报的人又是其他人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冯晨绝对信任的人。
对,这个人一定就是杨寻真!
冯晚口中所说的发报手法非常熟练,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她曾经在中社部培训班上的发报比赛中,取得过第一名的成绩,她说的非常熟练,一定是对方的发报手法比她流畅,比她的手法要快。
这些手法,冯晨自己是做不到的,发报手法的麻利,这是女人的天性,男人的发报手法无论怎么样熟练,都同女人的手法有着区别。
“克农同志,我非常赞同你的分析,发报的人很可能就是杨寻真同志。”安志达觉得李克农分析的很有道理。
安志达和李克农两人说着话,来到了中社部电讯处,冯晚见两位首长进来了,立即起身,给他们二位敬了标准的军礼。
“报告首长,刚刚又收到一份上海来的电文,同上一封电报,是同一个人在同一台发报机上发来的。”
“噢?我看看。”李克农伸手接过了电文。
电文不长,李克农迅速译了出来:“杨寻真同志现在同墨鱼在一起战斗,身份为中统局上校密码专家,请求上级批准,恢复杨寻真的组织关系。”
“志达同志,果然是杨寻真发的电报。”李克农把电文递给了安志达。
“克农同志,那就让杨寻真同志的组织关系,先编在墨鱼他们那个党小组怎么样?”安志达浏览了一眼电文,抬头望了眼李克农,征求着他的意见。
“我同意,立即发电,通知墨鱼同志。”李克农命令道。
“寻真同志也应该有个代号吧。”安志达看了看李克农。
“我看就叫海天使吧,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李克农顺口给杨寻真起了个代号。
“很好,以后墨鱼情报组的人员代号,一律用海洋生物命名,让他们为党的事业,在大海里自由遨游。”安志达觉得李克农给杨寻真起的这个代号非常好。
“海天使,太好听了。”一旁的冯晚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
“呵呵,苏月同志,那将来有机会,也给你起一个好听的代号怎么样?”李克农同冯晚开着玩笑。
“好呀,首长,那我就叫神仙鱼。”冯晚说道。
“神仙鱼?”安志达好像第一次听说有这种名称的鱼。
“噢,志达同志,是这样,神仙鱼,又名燕鱼、天使、小神仙鱼,从侧面看神仙鱼游动,如同燕子翱翔,故神仙鱼又称燕鱼。”
李克农给安志达解说着。
“神仙鱼体态高雅、游姿优美,虽然它没有艳丽的色彩,但她在水草丛中悠然穿梭,美丽得清尘脱俗,你说她像不像我们的苏月同志?”李克农逗着冯晚。
“贴切,贴切呀!”安志达点着头附和着。
“两位首长,我去发报去!”冯晚很不好意思地给李克农和安志达再次敬了个礼,转身走到电台跟前,开始给上海的墨鱼发报。
……
幸福弄堂23号公寓里,情报发出去后,冯晨和杨寻真耐心地等待着延安的回电,冯晨心里非常清楚,7月7日发动暴动的事情,首长们一定要认真研究后才会回电。
“寻真同志,前段时间为了你的安全,再加上太忙的缘故,我没有给延安汇报你的组织关系问题,今天,趁此机会,把你的现状也发给延安。”等待了一会,冯晨建议说。
“好,我现在来发!”杨寻真熟练地把第二封电报发了出去。
第二份电文发出去不久,很快收到延安的回电。
收到的第一封电报的内容为:“墨鱼同志,经研究同意,在保护好自己同志的前提下,应全力配合支持军统的七七行动。”
接着,杨寻真又收到了第二份电文,杨寻真在收第二份电文时,脸上明显挂着掩盖不住的兴奋。
冯晨的这套密电码,在他见到杨寻真的第一时间,他就交给了杨寻真,这套密电码,是中社部与冯晨直接联络编译的。
由于是自己组织上用额密码,杨寻真特别关注它的加密方式,它的密级程度,以及在什么条件下才会被破译。
一句话,杨寻真滴这套密码特别的熟悉,可以说铭记在心。
因此,这套密码,随随便便,杨寻真就可以盲译,也就是不需要密码本的情况下,一边收发电报,一边就可以译出电文来。
电报收完,杨寻真直接把写好的译文递给了冯晨。
“墨鱼同志,上级同意杨寻真同志的组织关系编在你们党小组,请记住,今后杨寻真同志的呼叫代号为海天使。”
电报的落款为大海。
看到电文,冯晨终于明白,杨寻真为什么会那么开心了,同组织失去联系这么多年,自己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今天终于回到了组织的怀抱。
能不高兴吗?
能不开心吗?
“冯晨同志,这会我太激动,太开心了!”杨寻真取下头上的耳机,从电台跟前站起来,一脸激动地说道。
“我也一样,寻真同志,我们又能在一起并肩战斗了。”
冯晨同样很兴奋,杨寻真这个出色的地下工作者,可以说是冯晨看着她成长起来的,想当年,杨寻真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要回鄂豫皖苏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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